没了啊,明天继续发啊

留个脚印

翌日起床并没迟多少，我借酒醉睡得比平日还要充分，而老婆大概没有睡太沉，所以闹钟一响，都依时起床了。老婆脸色不太好，有些憔悴。我呢，经几个月苦练，一清醒就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当然，老婆大概早就看出我是努力装出来的。就算知道，也心照不宣了。彼此都慢慢适应我们日益陌生的过程。

　　圣诞节晚餐，我觉得还是在外面吃好。于是，在老婆下班前我致电给她，要她就在单位门口等着，我去接她。老婆说好，我就开车过去。路有点堵，不是我不想快，但去到那里确实有些晚了，迟了半小时都有。我正寻思如何解释时，还没未停车，却发现手拿着小包（现在不少中年低级官员都喜欢像女人似的拿着包子）的S正兴致勃勃的跟我老婆聊着。大概知道我快到了才很有派头的往另一边他的车子走去。

　　我从容地慢慢把车开到老婆面前，没下车，用眼神示意她上车。以前我若有空接她总会下车拉拉她的手。老婆上车后，我没问她就解释了，说刚才等我时，碰巧S下班出来，所以才聊几句。我就说，聊几句很正常啦，就不想再说他。老婆却继续说，你别介意啊。我说我没什么好介意的，男女同事正常聊天打招呼谁会介意，除非关系不正常了。老婆听我这么一说，也就转换话题了。我也收口，不想影响晚餐的食欲。

　　但气氛还是被破坏了，以前我很易掌控，说个笑话就OK了，但我没心情说。老婆也不多话。我们几乎默默的吃完就走。我觉得自己有些冷淡，所以途经商场时我就轻松提议去逛一下吧，老婆说有些累，还是想早点回家。

　　“我们吃饭时没说什么话，让咱回家好好聊一下吧。”在回去的车上我说。

　　“哦......好的。”老婆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回到家中，我们看一会电视，也暂无话说，因为彼此都心照只要一说可能就是很严重的话题，于是我提议先冲凉再上床谈。老婆就去洗澡了。不是这样的话，我担心今晚大家无法同床睡了。

　　上床熄了灯，废话开场白之后，我说：“老婆，你是不是很怕我了？”

　　“不是。”老婆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烦恼似的。”

　　“嗯，我确实很烦恼，尤其心里，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出我烦恼，昨晚临睡时我知道你哭了，是我累你的吧，我不想这样子了。”我思索一下又说，“如果，你嫁的人不是我，不是我这样的人，你会不会更幸福一些......”

　　老婆就开始哭，虽然压抑着，又在黑暗中，但身边的我还是感觉得到。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老婆哭了一会问。

　　“我知道了一点。”我强忍悲愤，冷静地说，“S，真的那么好吗？”

　　老婆又哭了，没再说话。

　　我干脆继续说；“我很恨他，想杀了他，如果我真的杀了S，你会照顾我父母吗？我们都读了那么多年书，法制意识多少懂一些，加上你认识我又不是一时半刻了，你知道我不会杀人放火的，但我也并非软弱可欺之辈，有人威胁到我的家庭了，明摆我的损失已成烂帐收不回了，你说我该怎么办？这几个月我都想不出来......”

　　老婆还是哭，只是哭得更厉害。看着这个我深爱着的曾经的好老婆，我暂时没有提离婚主张。多烂的股票都可以乌鸡变凤凰，我的婚姻还可以重组吗？当时确实还心存奢望。我不后悔说这样的话，如果老婆听后有自己的打算，无论什么我都会接受。

  圣诞之夜见老婆哭得厉害，我也收口了，我不想落井下石，反正此刻她也不可能有什么理性的回答。于是我就抱抱她劝她别哭了，还对她说：“事情过去就算了，我承认自己无能，但我很重视我们的家庭，以后我不想再受到伤害，我们努力一下，好不好？”

　　老婆还是不出声，但哭势明显减弱。唉，没办法，绿帽不想戴也戴了，戴一段时间它旧了就丢掉，当没有戴过也行。不过，我还是想老婆就此机会向我表个态，虽然很难为情，但我会舒服些。老婆低泣至完全无声，最后，我们各怀心事都睡了。

　　虽然我已有离婚打算，但既然不是速战速决，接下来我就不再提敏感话题，并努力营造和谐气氛。08元旦，我提议下午去公园爬山。我会牵着她的手克服困难攀上山顶，是有这个意思。

　　我们都换穿适合登山的服装，我们的身材都不错，这样进了公园，一些途人还以为我们是运动员呢。山不高，天气清凉，向高处走去，虽累但我心情舒畅些。

　　然而未到三分之二处，老婆越行越慢，最后干脆蹲在地上哭。我也只得蹲下来安慰她，问是否累了的废话。老婆就大声哭了，连说对不起。我当然知道她对不起什么，但我选择不知道，只是忙于给她抹脸并扶她。

　　终于，我牵着老婆上了山顶的凉亭。聊坐片刻，冷风徐徐，我都想唱歌了。

　　“老婆，我给你唱支歌听，好么？”我说。

　　“你会唱什么歌啊？”老婆已经不哭了，但声有些沙哑。

　　“粤曲，哈哈。”

　　“你以为你是阿爸哦。”

我父亲是个粤剧发烧友，包括我妈，他们年轻时曾参加宣传队下乡唱戏呢，也是这样成就今世缘。现在，他们还常去公园跟一群老柴级曲友唱唱粤曲当消闲。

　　见老婆情绪好转，我也就往后捋捋头发，清清嗓，迎风开腔——

　　“你胡不归妻呀你胡不归？伤心人似哩呢好比嗰只杜鹃啼，人间惨问今何世？唉，我泪枯成，就成血，唤一句吾妻。妻啊，我唤尽你千声哩，你都全不安慰！又怕飘零红粉恨长埋。妻呀你胡不归，妻呀你胡不归？睇下芳林景色露凄迷，伤心忍作回家计，嗟我护花无就无力呀化春泥。唉我若果找不到娇妻哩，我宁愿做一只情场嘅猛鬼罢妻啊！”

　　这首粤曲比较悲凉，但我喜欢听，又比较熟悉。确实很好听，白话区的朋友不妨找来听听，不听出耳油也会听出眼泪。我瞧瞧老婆，又唱下去：

　　“......胡呀胡不归，胡呀胡不归。杜鹃啼，声声泣血，桃花底。太惨凄，太惨凄！杜鹃啼，堪嗟叹人间今何世？听复听兮，怀乡客子恨春归。听复听兮，楼头少妇，伤春逝。那子规，底事撩人，呜呜啼，呜呜啼，底事声声，胡啊胡不归，胡啊胡不归？”

　　老婆边听边流泪，好像我也有几成老爸之功架了，意犹未尽：

　　“睇下月冷风呀凄，凄凉雪涕。香魂都惨逝呀，我恨海凄迷。亏我薄命怜卿呀，卿呀你就逢劫厉。归来都空自叹，唤魂兮。若果夜台若许我，若许我为情鬼。我宁愿合欢花艳呀，都宁愿共长埋。亏我血泪空挥，今日我情难自慰。此后阴阳都阻隔，除非相会，午夜魂归。睇下花落鸟啼，惨对我凄凉，都哭祭......”

　　唱罢，我还是傻傻地眼望远处，天，都快黑了。

　　接着，我们在山顶吃点带来的东西。

　　“你唱的比阿爸还动情哦。”老婆说。

　　“我记性好，‘老窦’（家父）那边书房都有这些，有空我们一家人唱过瘾吧？”我说。

　　“我，我可以吗？”

　　“我妈可以教你，这是传统哦，像我们这个年纪，许多人都不会了，不知传统的东西为何物了。”

　　“你是不是语带双关啊？”老婆竟敏感起来。

　　我望了望她说：“我只说粤曲，你想到哪去了。今日我们出来玩，也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不开心的事我们忘记吧，希望新的一年我们生活得更开心点。”

　　这样说，连我自己也觉得虚伪，但是，只有让人看到生活中的希望，人才会真正开心起来。即使最终离婚成为必然，也没必要在残留的日子里弄得凄风苦雨。

　　老婆就似懂非懂：“你可以再信任我吗？”她露出哀求的表情，“求你......”又哭了。

　　我心软的抱着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哦。”

进入08年，也许我们夫妻的事让上天也烦怒了，还没到春节，天天冷风冷雨，北边还下着冻雨。自从老婆和S的事被我点破之后，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连打扮也懒得做了。我知道她痛苦，所以根本没有剌激她，待她反而更亲密了。说我虚伪也好吧，我确实在行动对她更体贴。

　　节前的一个周日，大家有空，我就对老婆说：“过年了，咱去买衫吧。”毕竟，她这两个月几乎丢了月月买衣服的传统，连我也觉得不习惯了。

　　“不想动，外面又风又雨，太冷。”老婆如此说。

　　“开车去吧？”我还是鼓励，“顺便也给爸妈们买。”给两边老人买衣服过年，差不多也是我们的传统，表达一下心意而已。

　　“这样啊......”老婆还有些迟疑。

　　我就趁热打铁：“去吧，多贵的衣服也给你买。”

　　“什么意思？”老婆听了不但没雀跃，反而眼现泪光，“是最后一次买衫了？”

　　“不是，别那么敏感好不好？”我有些意外，“怎会最后一次呢，你啥时候想买我也给你买。”当然，这是废话了。

　　我们就去买衣服，我比她还有耐性的走了多家时装店。我希望她发扬传统，最好穿得比她单位里那些幕前的还漂亮。我不知道怎么唤回她的笑容，如果打扮可行的话就更好了。

　　老婆有副好身材，1米6几不高不矮，仿佛许多时装都专为她而造似的，穿起来基本上都顺眼。但我看在眼里，却有些心酸，本来我们今年就会有一个很漂亮可爱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无论像谁。算了，幻灭了，没有也许更好。

　　最终，在我的参与下，她买了一套最好看的冬装，在寒冷的日子里也不显臃肿。也不知贵不贵，反正我都没怎样减价，老婆喜欢就行。

　　晚上睡时，我对老婆说：“老婆，不要闷闷不乐好不好？这样下去，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我也看着难受。”

　　“不是，不关你事，我很衰，很坏......”老婆看来又要哭了，“不知怎样面对你......”

　　我也一时无语，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除非老婆完全对我无感觉，否则，确实如她所说。唉，也许分了大家才会好过点吧。但终于，我还是说：“别傻了，我都说过去就算了，我都不想提了。”

　　“可是，我忘不了，过不了这一关，你也忘不了的。”老婆流泪回答。

　　“会忘记的。”我不由觉得，可怜的不光是我，老婆也真不好过。

　　

老婆忘不了的，当然就是已被我发现的、她跟S的事了。确实，通常而言，女人跟他人有染，最不愿意碰到的后果，就是被自己的丈夫发现了，特别是她们其实还爱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男女出轨偷情，被发现被惩罚是早晚的事。所以奉劝有此打算的人，行动前最好掂量一下后果。

如今看来，我老婆（前妻）似乎还是比较幸运的，毕竟我没有像大多数男网友主张的那样采取激烈的行动。但是，正如她所言，她同样不好受，她“过不了这一关”。当然，如果她不再爱我了，这一心理难关还是可以过去的。

　　于是，我心里悲凉得竟又夹杂些壮烈冲动：再挽留婚姻、再把老婆留在身边，未必就是为她好，确实是时候放走她了，让她去完就自己更大的幸福吧，分开后随岁月淡忘，以前的爱与不爱又有何要紧。而且说实话，老婆也没说错，我同样也很难忘掉她的背叛。我是个很现实的人，很现实的人可以吃眼前亏，将来反而可以多赚回来。即使我很爱老婆，愿意既往不究，但前面我也说了，我肯定不喜欢S。犯错总得有人埋单。

　　08春节尽管冷风冷雨，但总算和谐度过。在此，很感谢我前妻满足了我那个秘而不宣的幼稚愿望，让两家老人安心的过了年。因为既是离婚之年，说不准会有矛盾冲突，如果连春节都无法让父母们过得开心点，我个人觉得对不起他们，接下来他们还要分担我们离婚的痛苦。也有些对不起前妻，因为我背弃了耍照顾她一生的承诺，我要结束我们的婚姻了。

　　写到这里，我真的好难过，我对婚姻没有太多苛求，夫妻恩爱，物质生活过得去，最好还拥有孩子，这样就很满足了，但我保不住。我们的婚姻在我承认知道妻子偷情之后，并没有朝着我渴望的方向好转，反而走向死亡。既然要死亡，那么，“安乐死”倒可以减少痛苦。

　　节后我们各自上班。老婆的情绪也好转了些，但是，她依然“不知怎样面对我”，不过，她知道怎样面对S。需要肯定一点，自从我点破他们的事后，S在我在家的时候，给我老婆的那些“吃饭没”、“睡了吧”之类的关心问候电话基本绝迹，这可能是老婆与他沟通过的结果。这也好，老婆你即使与我分了手，也不要再与S粘连，减少电话，渐渐疏远，这就对了，虽然那是你的自由。

　　既然春节过了，又打算离婚，我的心态反而坦然起来。但离婚毕竟是人生大事，我决定早点跟老婆说，好让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心理准备。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既然合不起来，勉强也没幸福。就算还爱着老婆，也非一定要把她绑在身边。经过几个月的挣扎，我累了，大家都累了。

　　这样一想，我其实也不再怎么介意他们之间怎么样了的，虽然我很恨S，杀人的心都有，但如果老婆真的爱上S，那就祝福他们的爱情能够冲破障碍，走得更远吧。毕竟她曾是我的老婆，曾经深爱的女人，我不能给她幸福，但愿人家能给她幸福。我很无奈，但我不认为是懦弱。我保不住老婆的身，但若能留住她的心，我仍会付出全力挽救我们的婚姻。

　　3月中，我终于向老婆提出了分手。本来，我设想是在烛光睌餐下提出的，当年我也是在这种氛围下给老婆戴上了戒指。我们恩恩爱爱的结合，若能从从容容的分开，我们的婚姻短线之旅也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圆满成功。虽然有些心酸，但我实在不希望出现哭哭啼啼的收场。

但是，这个简单的仪式我都无法提供给老婆。我是在骂了她几句后，随口给我们的婚姻判了死刑。那晚我下班回家已经晚了，回到家已经近八点了。我踏入家门，老婆就有些慌张的向我要车匙，说去医院探病。这要求不过分，我就给了她，但随口问了一句：“探望谁啊，这么急。”

　　老婆也不假思索：“S。”举步欲走。

　　“站住！”我瞪住她喝道。S这个名字太刺激我的神经了，以致无法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态。

　　“人家病得好重啊。”老婆就解释，“就去看一下，没别的。”

　　“人家有医生有家人，你去那又能干什么？你想见人家老婆吗？”

　　我这一说看来起了作用，老婆愣了一下，但嘴里却咕叨一句：“总是疑神疑鬼。”

　　声音虽小，可我听得真切，火了：“那你去吧，有种你走出门口，那我们就离婚！”

　　我从来没有骂过老婆，结果一骂就字字千斤。

　　老婆终于没有踏出门口，而是走入房里哭了。结果弄得我连饭也吃不下，我坐在沙发里一边抽烟一边生闷气，足足抽了两天的烟量半包烟，但心中离婚的信念并没有因为她哭而削弱，而是大大增强了。婚，肯定得离了，我们不应该这样生活下去。

　　当晚我们没有同床睡，老婆把房门关死了。客房我不会去睡，否则会发神经。于是，就绻在沙发里将就一夜。3月的天气又凉又湿，我连被子也没有，结果翌日醒来就感冒了。

　　老婆见状，连班也不去上了，要送我去医院。我还气着，说：“去医院？这样你就可以见着S了，好，去吧。”

　　老婆流泪道：“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又不是只有那一间医院。”

　　我就力劝她去上班，说只是小感冒，休息一会就会没事。老婆还是去了上班。我再躺一会就下楼出街买药。头晕晕沉沉，行进间被人碰了打个趔趄，唉，人倒霉真是诸事不顺，该感受一下温暖了。于是，买了药我就打的去父母家。

　　老妈见我一副落泊样，便问是否跟老婆闹矛盾了，我就说：“我们要离婚了，老婆是很好，不过我们不太合适，况且，我也有另外更好的女人了。”

　　老妈就掴了一巴掌过来，把我的眼泪都打出来，我说：“您的儿子都快死了，还打！”

　　老妈给我煲汤喂药，待我清醒些后问是怎么回事。我就说：“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的人离婚才多呢，去旧迎新，越娶越好，我能够离婚的话，您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我希望父母不要把我离婚当成很不幸的事，这样才会好过点。

　　父母听我这样说，貌似也不太难过。确实，离婚也是一种解脱，虽然有些迟，前面的努力有些白费，但愿坏事能当喜事办吧。

(21)

　　

　　在父母家呆了几乎一个白天，吃了晚饭之后我还是选择回家。那里有一个即将成为陌路人的老婆，但那里毕竟是我辛苦拼下来的家。和老婆搞到要离婚，我自问自己并无什么大错，或者我还想不到错在那里。所以回去面对将要离婚的老婆，我心里相当坦然。如果不能共处一室，那她可选择离开。

　　我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老婆仍在做饭，看来下班后去了别的地方。我估到是去了哪里，但没所谓了，我管不到也管不了，所以啥也没问。老婆倒问我去了哪里吃饭了没有，我就说刚从父母家回来，吃过饭了。老婆还是有些好奇，我就干脆告诉她，我跟父母说了要离婚的事。

　　老婆的神情就开始变化，连菜也炒不下去了。我见状，就接过锅铲，并扶她往厅里的沙发坐着，让她调适一下。她知道我是来真的了，因为她很清楚我的人品，开玩笑跟非开玩笑是容易区分的，以前她拿不了主意的事儿几乎都由我拍板，所以我也一直以为我才是她的靠山和支柱。

　　饭我帮着做好了，但现在轮到老婆没了食欲，换了以往，尤其同是学生时代，她不吃我会哄她喂她。然而此刻，我只是默默的坐着。半晌，老婆还是拿起已帮她装好的饭碗缓慢的吃一口，却又停下了，眼泪越流越多。

　　“老公......”她用哀求的泪眼望着我，说，“我不想这样。”

　　我回望着她说：“还是离婚吧，我们这样生活下去大家都辛苦。”

　　于是照例的啼哭哀求，但我不能被感动，为了她，更为了我自己。而且，我想知道的出轨详情以及诚挚的认错，看来她还以为未到给我的时候。我觉得即使短期内不能正式签纸离婚，也应该分居清醒一下了。

　　捱过这个难熬的不眠之夜，老婆从我家中搬出。本来我应该“潇洒”点，自己搬出，但是我连一句想听的认错也听不到，也许她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想告诉我，她究竟错在哪里，那么，我辛苦拼下的家无义务再为人家作淫窝。

　　我们的财产当然还未分割，不过，我也不收回我专门给她做家用的银行卡，里面正常开支的话应该还余有四五万，老婆拿它在外面租房暂住短期内应该没问题。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回她父母家住的，反正离她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我个人的意愿当然是希望她回她父母家住，毕竟方便和安全些，未正式办妥手续一日，她还是我要负责的老婆。然而，也许她还不想惊动她父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最终在S的“帮忙”下，租了个小区单元（仅比我的家小一个房间），当然每月近两千的房租就由那张卡支付了。S的居心很明显，当然，我老婆也会一口咬定S只是介绍一下房源，无别的意图。

　　我很可怜也很可笑，差不多过了一个月才知道她住在那里。此前我打电话给她，她就说在其父母家住，打电话给岳父母则说没这回事，看来她还不想让父母知道分居的情况，我也暂时封口。后来，S的老婆上门找我了，才间接知道人家的新住所其实也不太差。

(22)

　　和老婆分居之后，一下子回复了单身汉的生活。开头的两三天里我尝试创造和享受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下班了不用急着回家，把车子放容易泊车的快餐店门口一泊，吃个饱就优哉悠哉的回家。唱着歌洗澡，房子也不必急着收拾，把脚放在茶几上很仔细的修甲，把脸置于镜前照了又照，然后到步行街、购物城等人气汇聚之地玉树临风一番，细数一下回头率，第一晚在前者为4，第二晚在后者为9，但觉得好像更多是女店主给的。

　　于是觉得无聊，也就不再夜游“站街”了，第三晚开始把精力和时间收回到工作和研修中。不过，实不相瞒，从第一晚开始我其实就挂念起老婆来了。她离家时还眼中含泪，我帮她把箱子拖下楼，要送她，她坚决不允，自个打的而去。

　　我担心她在外面生活不好，于是打电话给她，她第三次才接，说在她父母家里住不用担心。呵，既然在她父母家住真的可以让我暂时放心了。又想跟她聊会儿，她的语气便有些不耐烦，然而就低泣，说对不起我，不知怎么办。我就寻思，你先冷静几天，实在想回来就回来，我是这样想，但没说出口，只是劝她别哭了，过几天我去见她。老婆就坚决不让，说不是要分开冷静么，不能见面，不然她死的心都有了。那么，我也只好随她了。

　　接下来，每天我总是迟上班早回家，并把家里整理得井然有序，窗明几净，总以为老婆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回家。但没有。我按捺不住了，决定亲上外家一趟。

　　周六我一早起床，认真梳洗打扮一番。临行前我还是不忘先打个电话。打给老婆恐怕不行，她说过不愿见面，怕她避开。于是我拨通外家的座机，希望是岳父或岳母接，同时可乘机探测一下老婆是否在家。按电话的是岳父，我旁敲侧击中，基本可以肯定老婆根本没在她父母家住过。

　　老婆，你在哪里？我心里陡生前所未有的担心。以前即使我置身异域半年，也没此刻这么担心，尽管几乎肯定我们将要离婚，但毕竟她是我爱过的人，还是我老婆，她像在人间消失一样，我的心七上八落。

　　于是，从此天天电话不断打给她。她有时接有时不接，我说去她工作单位见她也不行。不过，从电话中，我感到她真的越来越累了，我问她住在哪里总不肯说，住得如何吃得好不好也不愿多提。

　　快一个月过去了，在一次通话中，没多久，她就哭开了，我就诚恳的劝她不如回家住吧，离婚的事儿以后再说。她哭得更厉害了，说没脸见我，一辈子都对不起。我说别这样了，回家吧，我们还是一家人。她光在哭，再哭了一会，她又主动提及我们过去的幸福时光，几乎从相识、相恋到结婚都提到了，差点令我也忍不住哭出来。我流着泪，与她回顾过去，而我心里却在幻想未来，如果我们还有将来，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我聊了很久，但她还是没有答应回来。也许，我大海捞针的找到她的暂住处，就可以接回她了吧。

　　这是我们分居近一个月的情况，清醒了什么又迷糊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还爱着她，至少亲情不减。

　　这次长聊之后，她几乎又在电话里失踪了。4月中的一个周日，我没什么特别忙的活，于是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刷牙洗脸之后，门铃响了，我既惊且喜，毕竟这是少有的事，莫非老婆回来了？我赶忙去开门，但从猫眼中发现的却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于是回房快速穿衣，并很快联想到来者不善了。

　　我开了门，这女人打量一下我，便说：“我是S的老婆，你是**（我老婆名字）的先生吧？可以进来坐会么？”

　　我请她进屋就坐，备了茶，闲扯一下，便问：“未知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是从我老公摆在家里的资料里偷偷了解到你老婆的家址，本来想到她办公室找她的，但我暂时不想闹大。一会去她住处找她前，我想来想去，还是先和你商量一下。”女人喝了口茶说，“你要好好教育一下你老婆了。”

　　我打量一下对方，中等偏瘦身材，用一个飞机场字眼来形容不知是否过分，但的确很难惹起男人的性冲动了。我表示不解：“是什么回事，难道你老公跟我老婆......”

　　“是的，你都眼见了，我哪能跟你老婆比。”女人气忿道。

　　“阿姨。”我平静地说，“我老婆年轻纯品，工作积极，可能有许多工作上的事儿跟你老公学一下，但不至于发生你说的情况吧。”

　　“Hi，晒你生得好眉好貌。”女人似是得理不饶人了，“开始是正经，但我老公能说会道，咸鱼都能讲翻生，很讨人崇拜和喜爱，你老婆简直将他当成偶像了。”

　　“不会是教父吧？”我忍不住打断她，“你老公身为领导和长辈，引诱纯真年轻下属，违纪不道德，你倒应该回去好好制止你老公，怎么上我家来了？！”

　　女人的势头被压下去，她开始低头想想，一会后竟哭了：“我老公都不喜欢我了，叫我怎么制止？”

　　“别在这里哭。”我依然冷静，“你们有孩子，要好好维系好家庭。我老婆我会管教，但你无论如何都要制止你老公别再打我老婆主意！狠话我不想讲，希望你明白。还有，就算是你，也不要找我老婆麻烦。”

　　送走这个同样算是可怜的女人，但她告诉了我，我老婆住在哪儿。

（23）

　　

　　知道了老婆的住址，那么，下一步当然是上门找她了。不过，我没跟随S的老婆而去。而是，待黄昏来临，估计老婆在家做饭一般没事不外出的时候不期而至。

　　S的老婆显然当日并无上门找我老婆。也许被我的话吓住了。我悄悄上了楼，在楼梯转弯处，忽然发现老婆住所门口射出灯光，有人出门？

　　我悄悄行过去，原来是S要走了，边出门边扭头跟门内的我老婆讲话，讲得也甜密的投入了。我火遮眼了，径直走过去，用膝往他裆部狠力沖顶。接着，我和S两人同时惨叫倒地。S痛得脸都歪了，他用恶狠狠的一只眼瞧了我一下，发现是比他高个硬朗的我，登时哑掉。

　　我也痛苦状抱着右膝部，埋怨道：“你怎么行路不带眼的，哎唷！”

　　S只好涨着痛青了的脸说：“嘿嘿，对不起，碰着你了，我刚有点事找她，嘿嘿。”

　　“哦，没关系。”我也痛苦的强打笑容解释，“你老婆上午到我家找我，叫我过来找我老婆，我就来了。”

　　S脸色登时改变，笑容凝成半熟的苦瓜状。

　　而老婆当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十几秒。她的目光开始在我和S之间游移，我便暗暗用强硬的眼神把她的目光固定在我身上，她只好过来扶我，我也乘机继续作痛苦状站起来。

　　在我夫妻俩的奇特目光下，S艰难地撑起身，半跛半拐的道别而去。他应该是想操着颇有派头的惯用步子走的，无奈裆部被撞得实在不轻，我的膝盖都被他裆里隔着两个软蛋的下方的骨头碰得几分钟还有麻痛感。后来，老婆打电话抱怨我，S为此又进厂修理了。此为后话，不表。

　　回到当时。我在老婆搀扶下也半提着右腿进了她的“新家”。果然好地方，舒适雅致，S的眼光没他本身的人格那么差。

　　“痛吗？”老婆关切地问我，但又咕叨一句，“你有意撞他吧？”

　　“都碰翻了，还不痛吗，你就光顾引他回头讲话，都撞在我身上了，还说我。”我一手抱着滕盖，一边抱怨着，“是S的老婆叫我去找你，想不到得如此见面礼！“

　　”S的老婆？真的找过你？”老婆的脸上掩饰不住难堪与惶恐。

　　我当没发现，继续说：“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我哪有人家电话。”

　　“S有啊，她也是从S那儿找到你和我家的资料！”我说，“我挨骂没所谓，她说你住这，要我过来找你，我怕有什么事，只好过来了。呵，这里也不错。”我强压怒气，越说越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