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标记，4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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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回到前文。老婆都头撞车门，玩命了，我蓦然发觉离婚并非易事。于是我就停车安慰她，说别这样了。

　　“你都不要我了，谁都不会要我了......”老婆依然情绪激动。我就说：“不是我不想要你，可是，也要你愿意被我要才行啊，合不来，分开，对你也好的。”老婆又是哭而不语。几乎如今无论电话还是见面，老婆都离不开哭了。说实话，我也已从疲倦渐变厌倦了。但眼下，我又不能再刺激她，生怕她又会闹出更失态的事来。我自言自语道：“我怕了，怕了，我不提离婚了。”心想如果有朝一日能离了婚，就算拿个金人嫁给我我也不要结婚。

　　几经艰难才将老婆的泪水收住，然后，我们就近找地方吃饭。算不上吃午饭，都到下午三点多了，许多食肆正处真空期，而我们其实也没什么食欲，于是，我说不如回家做饭吧，你也好久没回去了。老婆没吭声，但情绪好转了些。我们就到农贸市场转转，买些鲜猛的东西回家。

　　确实很久没与老婆一块买菜了。买菜时，老婆的主见明显多了，挑菜、讲价，我几乎不用表现，不过，老婆挑的也是我喜欢吃的。当时我就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如果我们还有未来的话，我会好好陪伴你的，当你的跟班也愿意。我承认别说现在的状况，就算以前，我这样陪伴她都是太少了，大家下班回来吃了饭洗了澡，坐在一块看电视聊天也不会太久，就要睡了。男人可以以挣钱养家为籍口少陪老婆，却不知老婆其实也希望有老公陪着，在老公面前有所表现。

　　买菜时的老婆看不出来是像个要离婚的女人，倒像是个很享受这种主妇生活的小女人。出了市场，我献媚道：“你讲价水平很高，省不少钱呢。”老婆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我没你大方。”

　　回到家，老婆见基本窗明几净，说：“难怪你想离婚了，根本不需要老婆嘛。”

　　“不是不需要，是被人家抢走了。”我有意无意的随口答道。

　　“你是不是又要吵啊？”

　　“吵什么，我们一块做饭好了。”

　　老婆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不过，想到她这段日子没为我服务未免心酸。

　　买了很多，做了也很多，还有红酒，我们习惯冰冻一下再喝。边吃边喝边聊，我们都有意避开敏感话题，所以气氛变得越来越温馨了。老婆也超水平地喝了接近一支红酒，跟我差不多，我不能多喝，因为不知要不要开车送她回去。

　　看来不用了，从六点多开始吃饭，到现在八点多了老婆还在倒酒喝，脸都红了不少。我也没怎么限制她，反正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她喜欢就随她吧。果然，我稍鼓励一下，她就答应留下来了。

　　睡时我们同床。不知她算否干柴，反正我已成烈火，暂时把所有不快抛之脑后，上半夜大战完，还有下半场。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怎么睡，只能算稍息。我的心其实放开了，觉得她只是一个女人，我没有觉得她出过轨而假正经起来，所以驾轻就熟，激情飞扬。而她，事实上也兴奋不已。翌日起床，一如往昔情浓时吻一下她的额头，她就醒了，其实也没睡得太死。

　　我们还是做早餐吃了才去上班，仿佛彼此都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明天早上就不是这般光景了。吃了早餐，当然就要各自飞了，我说我送你上班吧。我迟些上班没所谓的，心里实在是想多陪她一下。

　　到了她单位，就要一别不知何日见了，我多情起来：“今晚我们又一块吃饭吧？”我用笑意打动她，她想了想，未置可否就下了车。我无论心理、生理上真的想跟她晚上又能待在一块，而且，我也想到就算离婚了，为什么要浪费这段青春呢，至少不能白益了别人。

　　下午上班不久，我就打她手机，很快通了，我约她又回家来，她沉默了一下，终于哦了一声。我心里油然涌起一股兴奋。原来不把她当老婆，自己泡她会这么得心应手的，然却又想，把她的身心挽回来再离婚，会不会太残忍了？于是，临下班时我又改变了主意，打电话对她说：“可能一会儿还要加班，回家会比较晚了，如果你不来也罢。”老婆说：“你加班吧。”没再说什么。

　　可我稍晚点回家后，发现老婆竟在做饭了。“你不是要加班吗？”她问。

　　“加一会而已。”我答道，心里却有些复杂，如果这样下去，不用分居和离婚了？我摸不准她想要的是什么。

28)

　   老婆做的菜很好吃，不过量没昨晚的多，一如过去小两口和谐生活的温馨晚餐，量小，以健康为主。我们没有吃隔夜剩菜的习惯。也没有喝酒，于是也就没有昨晚那样谈笑风生了。

　　老婆低着头默默吃饭，我见状，给她夹了几次菜。老婆，我真心的呵护你，希望你会因我而幸福，可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我们的感情已被沾污，我也累了，将来我不能照颇你，你要坚强，好好过日子。我边吃，边痛心的在想。

　　看来今晚，不会也不应该像昨晚那么疯狂了，我的身体虽然很渴望，但我心里却不愿意再那样。她到底还是我的老婆，一个我愿意毕生呵护的爱人，既然要离婚了，虽然不想哭着别离，但更不要拖泥带水。

　　吃完饭，觉得也没有什么话题要聊，于是，我说：“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老婆有点愕然，但我不像开玩笑，她也只好拿起自己的袋子。

　　这时的路上，车流已没有上下班高峰期那般稠密，行车畅顺，我却觉得像在长征，我不知道这样送走老婆，她的感受如何，我的心情却一直很沉重。我确实累了。

　　目睹老婆上了楼，我才慢慢离开。我没有即时回家，家里太冷清。而是去了河边，找间小小的K房，要了几支啤酒，便别打扰的把门关严。边喝边唱边哭。我比较喜欢家驹和罗记的情歌，当然我更多的是在唱粤曲，几乎《帝女花》、梁祝系列等全唱个透，唱罢《山伯临终》，我觉得自己都差不多快死了。

　　踏入5月，S和我老婆虽还同处一个办公室，但应该没有私下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也少了。实际上，S已在积极活动，调离原单位，也许他预感到再与我老婆待在一块，不知我会搞些什么事出来。我除下领带可以做烂仔，他除下乌纱全家就要吃西北风。

　　办公室生态开始改变，老婆的情绪也变得不稳定，和谐气氛慢慢消失。S走了之后，老婆难免有遭遗弃之感。而我呢，自从上次分别后也不再主动联系她。也许有人觉得，我都上了她了，满足了，还理睬她干甚。其实不然。我只想再给她一些时间与空间，想清楚了，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议离婚。当然，如果她觉得我得了便宜就不理她，那也好，她恨着我，恨着恨着就同意分手了。

　　5月中，因地震关系，我们又走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要准备离婚，我几乎肯定会到灾区走走。

还有多少啊？

原帖由 晨露初浓 于 2009-12-3 19:31 发表 还有多少啊？" />

一半了。

　(29)

　　其实，我并非第一时间获悉地震的。回到家后，我据传闻看了香港电视新闻和上网查阅，才知道四川，一个我非常喜欢的省份，确实发生了人类大灾难。08年，“8”，本是吉祥数字，我要离婚，连四川也地震了，我不禁感同身受。从那天开始，一连几天，有空我就呆在电视机前。我很少有看这么长时间电视的，平时国内电视台除了体育频道，我基本不看。我家现在的电视频道设置，广东体育排1号，cctv5排2号，接下来是香港的几个频道。

　　地震了，全国人民自然要捐款赈灾，无论自愿还是摊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吧。我父母这些退休人士也捐了。我也找到了跟老婆通话聊天的话题。我问老婆你捐款了吗，老婆说在单位里捐了，可能还要再捐的，不过她也想通过别的渠道再表示一下。老婆是热心肠的女人，有机会献爱心不会放过的。聊了好一会，我说，传闻指全国要哀悼三天，届时全国电视共一台了。老婆由于不知道分居多久，她现在晚上在家都靠看电视消遣了，确实还没有电脑上网。如果没有电视娱乐节目可看，那三天太难熬了。“我们今天晚上一块去‘愚乐’一下吧。”我这样提议，争取在没电视看之前让老婆过把瘾。老婆答应了，分居的日子实在太闷。

　　许多夫妇分居时，弄得关系很僵，但我们不是，我仍当老婆是去出差的妻子，还是一家人，实际上，我们分居的情况，我父母是知道的，但岳父母可能还蒙在鼓里。所以表面看来，我们夫妻分居不像闹离婚的样子。

　　我们晚上在外面一块吃了饭。半个多月不见，老婆明显苗条了不少，生活不顺心写在脸上。我特意叫了她爱吃开胃的菜，她也吃不了多少。我很心痛。

　　吃过饭，逛了一会商场，要回去也太早，碰巧电影也没啥好看的。于是，我把老婆带去夜店。我们找了一间以成人为主的卡拉OK。却发现就算成年人，今晚也基本坐满。原来，有位喝了酒的老板带着朋友来唱歌，他乘酒兴，叫歌厅置备一个地震捐款箱（由歌厅再拿去捐，估计不会私吞），说在座的客人谁唱得好，他和朋友就往里面投钱，类似港台搞的慈善节目。既然是做善事，许多客人也不客气了，尽情献唱拿手曲目。老板他们就十元、二十元、五十元甚至一百的往里投，后来不是他同来朋友的善心客人，也各自根据自己的感觉往钱箱投钱。我和老婆也合计投了一两百元，因为有的实在唱得很差。

　　我们自然也过过歌瘾。我和老婆合唱《并蒂花》——

　　 并蒂花携手，凤台附荐三叩首

　　 龙凤烛凝泪，悲欢痛未休

　　 相偎傍，相拥抱

　　 帶泪落砒霜，慢咽轻偿美酒

　　 我感谢先帝恩深厚，情义来世酬

　　 情凤永伴痴凰，来生再订白头

　　 俩相伴，结彩球

　　 泉台上阴司地府重复结鸳寿

　　 并蒂花携手，同谐白发夫妻永守

　　 齐拨开泉台路，千秋也未朽

　　这首歌我听了十年，和老婆也合唱了好几年，未婚前拍拖去唱K也多唱它。大家不妨听听，真的好听，还可以看到年轻时的汪明荃。我很佩服阿姐，离婚多年，据闻七十年代时就离了，至今仍独身，但风采依然。现在有时我也想，如果婚姻不幸，那么独身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和老婆声情并茂的唱，非常合拍，毕竟我们合唱过太多回了，根本不用看字幕，所以赢得最多的掌声，许多人投了钱，老板更是一人投了两百。

　　我们回了座，彼此心潮仍在起伏，不是因为掌声，而是，也许我们注定“来生再订白头”了，大家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一点。

　　然后，我们回去。蓦地，我们却一下子不知该往哪里走，回家，还是送老婆回她的出租屋呢？雨季了，虽未至大雨，但小雨已纷然而至，我们站在路边，任由风吹雨打。

　　“还是先送我回去吧，送我一程好吗？”老婆瞄了瞄我，小声说。

  

记号，明天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