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勇敢的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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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115 楼主直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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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父亲节，可是已经没有父亲可以依偎，可以探望，可以诉说，只能在心里深深地怀念。
至今有个场面还很深刻地印画在脑海里:
老爸的生日，在元旦后。元旦时，患了肺癌支撑了两个月的老爸最后几天饱受折磨，痛苦不堪，已经奄奄一息了，但他心里念念不忘的远在外地工作的孙女却还没回来，侄女是爸爸从小带大的，所以感情深厚。
打电话过去，侄女说她已在高速某处，塞车厉害，心急如焚，也只能干着急。我们只好骗老爸，她差不多回来了，就在哪个岔路口，迷糊中的爸爸鼻孔插着氧气管，呼吸微弱地点点头，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再打电话，侄女说她已经到了某地，还差十几分钟，爸爸迷糊中再次喊着侄女的小名: 敏、敏……
无奈，只能说她已经快来了，就来了，就到了，就在村口了。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了般！
再看那天，爸爸所有的子子孙孙(7个子女、媳妇、女婿、十几个子孙及他/她们的另一半)都到场了，除了正往家赶的侄女外，无一缺席。
今天有可能是最后的告别。
氧气机偶尔发出滴滴的声音，躺在床上的虚弱的爸爸还在靠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嘴里已经开始一张一合，听不到他说什么。
大家就这样不言语地站立在屋子里陪着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侄女终于到了，这次她捧回了个大蛋糕，一进门，跌跌撞撞就扑倒在爷爷怀里，眼泪直流，哽咽着说要给他爷爷过最后一个生日。
奇迹般地，侄女回来后，爸爸回光返照，他居然坐起来了，坐在他往常坐的沙发单椅上，接受每一个前来送行的子子孙孙及她们的伴侣的衷心祝福，他亦声音嘶哑又微弱地把自己的祝福送给他的每个的子孙后代，祝他们安康幸福有美好的前程，并交代吩咐了哥哥一些家中事情。
侄女提议，大家此刻一起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生日快乐，祝…生日快乐！”
全场一片哽咽声！
烛光恍惚中，爸爸的脸庞如此瘦瘪，伴着歌声，切蛋糕时，他的手颤抖着，侄女扶着他，抓着他的手，帮他切下了第一刀，然后他无力再切了，侄女帮他把那巨大的生日蛋糕分成几十多块，每个人捧着自己的那块蛋糕，吃着吃着都哭了。
老爸最后拉着老妈的手“姐妹(我们当地老夫妻之间的一种称谓)啊，以后你要孩子们照顾你了，我先走了，陪不了你了……” 老爸从怀里掏出一扎钱，交到妈妈手里，说: 这是我留给你的，买点好吃有营养的。
我们和老爸说，爸，你放心，你走了，我们会对老妈好，安享晚年，不会受苦的。
爸爸点点头，妈妈那一刻也哭成了泪人(妈妈在五年后的今年，也离世了)。
当天晚上(第二天凌晨)，与肺癌抗争了两个多月的爸爸走了，离开时候，他最后吃了姐姐包的几个混沌，满足又不舍地走了。
过生日的这段视频我还保存珍藏在家中的电脑上，头几年在想爸的时候打开来看看，立刻返回到那依依惜别的凄凉场面。
现在不敢打开了。
人已去！空悲切！
如今他老人家离去已有5年了。
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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