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生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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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性别: | 女宝宝 |
宝宝重量(公斤): | - |
顺产/剖腹产: | 顺产 |
2012年七月初的一天早上,我拿着印着淡淡粉印的双杠杠,吓得快要哭了。小东西就已经怀揣在我肚子里啦?!可我还没准备好呢~~~~~~~~ 回想起接下来九个多月的时光,我还真不算是个称职的准妈。 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手贱腿贱去玩小滑梯,结果摔一个屁股墩,吓得不轻;三个月的时候睡觉从床上滚了下来;还有爬楼梯绊一小跤啦,挺着肚子爬凳子擦玻璃啦,离预产期一个多礼拜的时候还自己开车上下班啦。最狼狈的是,产假前最后一天上班,还拎着同事落下的文件在小雨中追车啦…… 娃,你果真该是个女娃。老公一语成谶,女性往往比男性生命力更强! 倒不是逞能,只是每每事情摆在那的时候,我总觉得就是一举手一抬脚的事,应该不要紧吧,于是说干就干,当机立断了……不说生命在于运动嘛,那两个生命于一体,更在于多多运动吧~~~~~~~~~~ 当我还在感叹这个孕期还是比较舒坦,我家娃比较乖,没咋折腾我的时候。这人哪,就是不能感叹个好。 寒假过后没上几天班,就感冒了。咳嗽,狂咳,接着开始发烧,本想扛过去,离预产期也就2,3个礼拜了,可那天晚上升到38度,我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挂急诊,被值班医生一句“妇保不看发烧”给打发出来了。尼玛,合着堂堂妇产医院只给没病没痛的孕妇看诊啊?!改道去一附,医生直接不敢给开药,打发回家物理降温了。回来路上想去药店拿点板蓝根、止咳糖浆啥的,人家一听是孕妇用,干脆拒卖了!愁得我只想咆哮:我要打针!我要吃药!! 辗转几家医院,最后还是家私立医院的老医生洋洋洒洒给开了药单,于是一顿吃药。可大概是毕竟有所顾忌,用药不够狠的缘故吧,一直没太大起色,我依旧整日抱着肚子咳嗽,一咳就震得小腹痛,真怕一个使劲把我崽咳出来了。 可更悲了个催的还在后头。 一天晚上,我预感到马上将有一轮狂咳,可还没等我找个支撑站定,喉咙里就一阵暴冲,于是我悲剧地把腰给扭了。顿时,后续每咳的一下,交错着胸疼、肚子疼、腰疼,疼得我哇哇大叫,眼泪横飞~ 到后来我都麻木了,还跟我妈说,这样也好,这几天我的抗痛能力大增。而且这更坚定了我顺产的念头,冒得退路了啊,这一咳一震的,肚子上要有伤口,不得痛苦死啊。产前的最后几天,平时没事我就想想渣滓洞里的共产党们,想想《风声》里受刑的同志们。我整日这样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狂灌茉莉花苞茶。论坛里大热的茉莉花苞茶,据说能软化宫颈口,加快产程。我花了好长时间让自己相信了这世上还没哪个是被痛死的,现在我只希望痛的时间能短一点,看着有些人说痛了一天两天才生下来的,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在这样纠结杂糅着坦然,凛然交错着恐惧的复杂心情下,在预产期过了的第二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磨磨唧唧到12点多才上床睡觉,可躺下没多久就隐约感到肚子痛,而且是一阵一阵的,果断起身上厕所。 一路上打着小雷下着小雨,我还在沮丧着觉也没得睡,东西也没胃口吃,呜呜呜等下会不会没力气生,被医生骂死然后拉去开膛破肚啊~~~~不过凌晨5点的市内真好开呀么真好开~~一路绿灯,不到20分钟到妇保,这会阵痛来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要弯腰撑着大腿抗衡一阵子才缓的过来。 挂急诊,值班医生问了下基本情况就让我躺上床检查一下。传说中的内检,还是跑不脱啊,而且真是名不虚传地疼!值得安慰的是,医生说开了1指半了,于是我们捧着入院单,屁颠颠地迈进了住院部。 住院大楼比白天的时候安静多了,电梯好坐多了……辗转几层楼,被告知暂时没床位,要等早上八点有人出院再安排,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了。护士给安排在监护室休息,我终于能躺上了,想着抓紧时间储蓄能量,可护士小姐姐飘过来,幽幽一句:“内检。”我顿时怕得脚趾头都要打结了,忙不迭跟护士说:“我刚在急诊检查过了,就刚刚~!”可人家一句“我知道。”我只有仰天投去一个巨大的哀怨眼神,然后乖乖爬上检查床。依旧是一顿乱痛!我连声都不敢出一下,只有拼命咬着手指头,怕被骂。护士姐姐告诉我开2指了,速度还不错。于是我拖着受创的身躯和小雀跃的心情回到病床上休息。护士们又不消停地给我绑上胎监,过会来看,哎呀,怎么没什么胎动,接着又不屈不挠地给我插上氧气。我倒没太担心,一晚上折腾到清早又没吃什么东西,当然不会动啦。 快8点的时候,大家都忙了起来,护士轮番上阵,量体温,测血压,做心电图,扎我手指的,抽我胳膊血的,各种签字的,还递给我个指甲刀让我剪指甲的。我当下觉得自己就像个破布娃娃被拉来扯去,疼痛来的时候就仰着头闭着眼大喘气。 最后,等来了医生,又一轮内检,我都麻木了,之后她告诉我,三指了,准备进产房。纳尼?!我还以为要开八指才进呢!一切快得让我来不及思考,老公还在去买面包的路上呢~~~~ 可能是紧张加上胡思乱想太多的缘故吧,那小阵子没有那么规律频繁的阵痛了。 进了产房我才知道原来还只是待产室。披荆斩棘,我以为终于要终极PK了,可原来才打到第二关啊,看了下墙上的钟,快10点了。 到这步田地已经完全没有廉耻了,裤子扒光,身下被塞个尿盆,护士过来不由分说又是一通内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猪。接下来的时光让我无比怀念踏入这扇门之前的日子,我已经不想也没有力气去记录时间了,痛来的时候就扯床单、揪头发、咬手指,疼痛过去的那小会儿,就什么都安静下来了,疲惫得想睡,可就那么一小会,紧接又是一轮翻江倒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只能这样痛着,没有任何办法。身边好多人,好多能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你可没有一个人能帮你。你听着他们讨论着最新的电视剧情、哪个商场在打折、中午吃什么,好像自己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留给你的只有一个声音:"不痛怎么生?!" 中间护士过来按我的肚子,说膀胱涨的很大了,要给我插尿管,不然会膀胱爆裂、胎儿头降不下来巴拉巴拉。我说让我自己试着尿下,可躺着,加上疼痛得根本感觉不到尿意,我真心尿不出来。自己挣扎着坐起来,趁着阵痛的间隙,心中百般默念“我不要插尿管,我不要插尿管……”终于,就这样无廉耻地坐在床上解决了。 在一轮一轮的阵痛蹂躏中,我还接了2个电话,一个是应景的同事打来问我生了没,一个是学生打来跟我讨论学术问题…… 再后来,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喊护士:能打无痛吗~~~~~?“可以呀!”护士姐姐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喏,”姐姐指着我身边一溜的产妇“这都打了的。” “靠!! ”换做我在心中呐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以为护士会主动询问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打。我说呢,怪不得自打我进来,整个待产室里就我一个人在痛苦不堪,看别人都玩手机的,睡觉的,连个痛苦表情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太娇气了,所以再痛也拼命忍着不好意思出声,敢情都是已经上了无痛偷懒的啊!顿时我就自豪起来了,痛苦也压抑不住了,嚎嚎着要上麻醉。护士说:“好,我通知麻醉师。” 在等待麻醉师的那20分钟里,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阵痛来了我就数数,数到40下就不会痛了,然后在我觉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大救星摇醒了我,问我是要上无痛吗,我点头。她说你都开了5指了,速度挺快,可能打完你也差不多能生了,还要打吗?我点头。护士又递给我一张手术说明单让我签字。无非是手术风险声明,我草草瞄了一眼,洋洋洒洒一大串,其中有“可能使产程延长,胎儿窒息……”的字眼。我犹豫了一下,可恰逢又一波阵痛来袭,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意志力完全崩溃了。 护士把我连人带床推导另外一个房间,准备麻醉。这时的阵痛已经没有什么间隙了,我一直在床上翻来扭去。麻醉师嚷嚷:“你不要动啊!针扎偏了我复不了责的。”尼玛,这种疼法,医生喝止不能叫我都觉得太苛刻了,你还叫我不要动?!我边疼边扭着边委屈地跟她说:“我控制不了啊,您能不能等我疼过这阵再打?”“那怎么行,又不是一分钟就能打好的,你要打就不要动!”这会阵痛肯定是等不了我一分钟的,我也知道打脊椎不是闹着玩的,也不能去冒落个半身不遂的险,于是我放弃了,跟护士说:我不打了。然后躺下继续承受又一轮的阵痛,可心情轻松了好多,毕竟那一条条的手术申明让人慎得慌,还省了大一千的银子哇 。 然后护士又把我推走了,还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去真正的产房了。 终于要面对大BOSS了!冲击通关了!可我也好疲惫好疲惫了。 护士过来悄悄跟我说,有熟人打了招呼,可以安排去家化产房,问我需不需要。其实我本事不打算让谁陪产的,可当下有种盛情难却的情愫,护士问我让谁进来,我想了下,还是写下了妈妈的名字。 转移阵地,见到了传说中的产床。传说中护士都是让孕妇自己爬上又高又窄的产床的,可我已经不记得是自己爬上去的,还是别人给我弄上去的了。 这时候的疼痛应该算得上是十级阵痛了吧,觉得盆骨胯骨快裂开了,快脱落了。果真是人们形容的要大便的感觉,但想必没谁被真的大便感摧残得如此想去撞墙吧,一股巨大的压力充盈着你的盆腔,而且不断地加压加压,每一秒我都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爆炸了,挠着身下的皮垫,按医生的指示慌乱地深呼吸,却一点也减轻不了疼痛。这个时候妈妈进来了,俯下身子安慰我,却被没地儿使劲的我一把抓住双手,控制不住地十指掐下去。我终于知道护士干嘛让我剪指甲了,那个力道自己完全控制不了了,事后我妈的手上都是青黑的淤痕。助产士一直在教训我:不要叫!深呼吸!再叫宝宝要缺氧了!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深呼吸,我只记得自己喘得像个驴似的,还是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和鼻腔里发出怪异的呻吟加低吼,自己听着都毛骨悚然。妈妈在旁边不停地安慰我:都是这样子的,生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忍着点,坚强一点。可这个时候我听到任何说话的声音都想吼回去让他闭嘴,颤抖地跟我妈说:不要说了,不要跟我说话。 助产士一直没有动作,只是观察着胎心监护,我听着跟往常频率一样的咚咚咚的心跳声,没有变慢,知道宝宝还好。 之前看了许多产经,知道医生还没有让你用力的时候是不能用力的,护士时不时用一根棉签伸进去探,一直告诉我胎头还没有下来,还要等。我就这样痛着忍着受着。那天的天气应该很好,产室的磨砂玻璃窗没有窗帘,外面很明亮。我望着明晃晃的窗户,听着街道上的喧嚣,甚至能想象逛街的人们三两成群谈笑风生的样子,还有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在停车场门口排队等候的小车,车主们不耐烦的样子……那一刹,我真的有种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这场恶仗中逃回到原本世界的念头。 我好像有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生了”这样的话,不记得了。 后来不晓得过了多久,我觉得我忍不住了,跟肚子里的压力抗衡不下去了,哀求着问助产士:我想用力,我实在忍不住了。助产士说:那你就试着用力把,没关系。我像获了大赦似的,彻底地用气力来,就跟大便一样。其实只要一用力,疼痛有了能释放的去处,比之前好多了,倒不是疼痛减轻了,但是阵痛来的时候你能用力去抗衡他,比起只能忍着憋着,实在是个解救。这时候护士都围过来了,助产士跟我说:现在开始,你自己要是配合,就是分分钟的事。于是我就闷头开始用劲,不痛的时候就歇几秒,宫缩来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抓着床边的两个把手使劲push。一定得用长劲才有用,不然你一泄气,之前用力push出来的距离又缩回去了。所以,照助产士说的,用到一股劲快到底后再快速吸一口气继续用力。当下,脑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遍一遍地透支体力,我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发抖,觉得再用力下去,某一个部件一定会断掉的,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力,恨不得捏碎手中的把手,而且我知道我一直在翻白眼。 然后我觉得像尿失禁一样,有水不停地从身下涌出来,我知道是羊水破了。没什么想法。可助产士严肃地告诉我羊水不好,浑浊了,让我必须马上生出来,不然宝宝会缺氧窒息。我以为我会很紧张很着急,可我当下真的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来催促自己,也不需要任何的加油和鼓励,我比任何人都拼命想马上结束这一切。 后来,助产士说要打麻药侧切。扎针和剪开的感觉我都忘了,跟十级阵痛比起来根本留不下记忆。然后又是一轮轮的push。 用力到脑子缺氧,以致我对那一段只剩下片段的记忆,我知道我有喊过几声妈妈,脑袋控制不住地震动,脸一定很狰狞扭曲,助产士喊过几次我的名字,后来才知道是随时确认我还有没有意识。我妈妈之后告诉我,我用力的时候,肚子像鸡嘴那么尖。 后来我听到助产士很慌地说快准备待产包。一阵慌乱,然后,在我又一次拼了老命用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哇~~哇~~”的哭声。听到医生说:恭喜,是女宝宝。听到报出生时间,生命体征。我本以为这一刻会幸福感顿生,然后流下激动的泪水。可真到了当下,竟什么感觉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着依旧明晃晃的窗户,只知道,好了结束了。 护士把她抱到我身边,说:来,看一下妈妈。可还没等我把手伸上来想摸她一下,护士就又把她抱开了。我没戴隐形眼镜,所以跟我姑娘的第一面的记忆,只有挺白的小脸,眯缝着的眼睛和红红的嘴唇。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护士给我清理胎盘,缝伤口。这些真的都不亚于生时候的痛苦。 肚皮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拳打脚踢了,她已经成了独立的一个7斤重的小生命,光溜溜地躺在离我不远的婴儿台上。我什么也看不清,可是能听到她的啼哭,尽管视力模糊,但能辨认出她在蹬腿,在挥着胳膊。 在那最安静的那两个小时,我没气力思考好多事情,但清楚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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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级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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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级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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