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算命大瞎我死给你看! 三十五岁死!35岁死!卅五死!三十岁了还剩五年小命!明儿就三十六了再挺一天! 自从十九岁在青岛路边吃一个天杀的一点不瞎的算命大瞎恶毒诅咒我三十五岁死之后(这个天杀的贼人估计是看我身边的十七岁姑娘过于清纯),这个恶梦就成了我的一件玩具,不时拿出来揣摩揣摩——我是怎样死的?有没有爱而未遂之人?临终吟的牛B诗句说清楚了吗?傻B们听懂了吗?到底应该是妈妈还是挚友还是未知的爱人来握我最后的手呢?他妈的睡不着时颇费思量! 我想了一个我喜欢的死法如下:老生我在家中写郁闷长诗,写到红毛眼绿之时发现没烟了于是踱到附近超市买烟,彼时该超市正在举行一种叫免费领取鸡蛋的活动,数万老翁老妪摩肩接踵疯抢鸡蛋用各种回旋踢扫堂腿将老生我踩踏致死!老生我正拟将酝酿了多年的牛B诗句于临终前诵读,却发现嘴上糊满鸡蛋清欲哭无泪最后只吐出个无声的泡泡!#¥%%·……! 2005年11月13日晚(35岁最后一天)当时的小生我驱车前赴五台山时遭到众挚友爱人阻拦,皆曰大限将至汝个不知死的东东还不敛神静气枯坐家中看表熬过这一时三刻再作计议!吾大义凛然道:“吾今偏要上路看丫挺的能把我怎样摆布!”于是走。 待白天去痛别了五爷(前文已有交待),午时寂寞用饭恰遇一过气导游大谈淡季活儿少生活无着云云,虽三言两语已知该导游知识贫乏可笑但竟然鬼使神差(忘了是寂寞还是怜悯)答应这厮由他找车(我的车太大无法上山)且陪我去五座台顶参观(我不参拜)。 闲话少说,一时三刻间东北中西四台(其中北台据说是华北第一高峰)已颠簸完毕,到得南台时适逢夕阳西下,月上东山,雁阵惊寒,日月同辉中当时的小生我拍遍栏杆,涌出心中佛道儒庄无限感慨。该全部感慨相加共得热量五千大卡完全无法抵御零下十度之落山风于是疾冲出庙拉门上车。彼时司机师傅不堪寒意跑去车外尿尿,我我我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提前半分钟享受暖风于副驾驶座伸出欠抽的一只手拧动了油门钥匙!谁知山区司机停车不拉手刹而是挂着一档!钥匙一拧之下该车竟向前窜去直奔两米外之万丈悬崖边!万不该亿不该我情急之下竟做出了摘档的动作没想到这停车之处本是一斜坡空档之下滑行更快万丈深谷扑面而来!!! 空白!一大片空白空白!当时的小生我脑中全无了任何诗词歌赋忧伤悲壮高贵绝望一股脑去了爪哇国西!眼前蹦出几个粗俗但巨大的宋体字“完——蛋——了——(读liao)!”大字下面依稀还有一行小字:“原来这孙子是这么死的!”瞬间一切感官停电关闭,只依稀觉得一个黑影掠过…… 没死!他妈的没死!恢复视听,发现是一直坐在后座的窝囊导游神奇般出现在司机座里!一只脚死死踩住了那世上最最最最可爱的叫做刹车的铁片! 五厘米!比我的**还短!就再见啦!再也不见啦! 更后怕的还有很多——这位导游今生从没开过车!这辆车的手刹是他娘的坏的!悬崖边是已冻成冰的初雪! 我们三人在山下喝了镇上最好的山西汾酒两瓶。酒后的山西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我知道内容是每一个善良勇敢不懂诗词歌赋的人会在这时说的人话。 他们让我别走了,我说明天生活还有种种。过了这一劫,再黑暗的前路又奈我何! 天杀的算命大瞎!老子死给你看啦!虽然没能吟出诗句,但我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暴雨般的生日祝福! 晓松 于多么温暖的清华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