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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本来不打算写这个的了,只是无意间进了某人空间,看见他老婆居然进产房十来分钟就生下了孩子,再一联想自己,怄得吐血,难道真如某月所说是人品问题?郁闷啊郁闷。。。
在我的坚决要求下,医生终于同意给我做剖宫产了。但是深夜的医院,执刀的医生都跑去睡觉了,又有一个医生接了乡下的急诊。于是我一个人,躺在光线昏暗的待产房里,一边忍着阵痛,一边等他们打电话叫医生来做手术准备。小姑进来看我,安慰了几句,让我等着;然后RV也进来了,说是还得等一会,他们没有准备好。
那时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衣服也穿得很薄,可似乎都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整个注意力都被腰上的疼痛夺走了。能够坚持顺产的妈妈真的很伟大,砍头也不过一瞬,这生小孩,可能就跟凌迟差不多吧,那是一刀一刀地割。像我这种打针都怕疼的人,根本没有足够的坚强来忍受这种疼痛。
好不容易来了个护士,给我做了备皮,曾经让我万分惧怕的插尿管,不过是一咬牙就过去了。也许经过了这次生产,我的胆子会大很多吧。事实也是如此,后来在手术台上,当麻醉师让我侧着身子抱成团,冰凉的手在我脊椎上数来数去打算扎针的时候,我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不断告诉自己,扎针总没有阵痛厉害吧。。
可恶的破医院,没有手推车也就算了,待产房在二楼,却要我自己走到四楼的手术室去。怎么都感觉很滑稽,一手拎着扎得不太牢的裤子,一手拎着尿袋,我居然就这么走上去了。走几步歇一下,等着阵痛过去,又赶紧走几步。一边走一边骂着这破医院,早知道如此,我就回广安去生宝宝,NND,连个电梯都没有,也不说给我弄个担架。
于是艰难地走到了手术室门口,他们都进不去了。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当时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子如此之小,并且在马上就要迎接宝宝的时刻不但不满怀幸福,反而牢骚满腹,很有点焚琴煮鹤的味道。
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了。天气很凉,医生让我自己爬上手术台,并且把披着的外套脱掉。手术台很窄,我的肚子很大,还要求我翻来翻去地打麻醉。扎好了针,他们让我平躺着,将我的手脚都绑了起来,然后上了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仪器。躺了不到几分钟,我就感觉胳膊有些冷,有些忍不住要发抖,或许是手术室的温度稍微有点低吧,当时我也没在意。
麻醉师推了一次药,用针在我肚子上扎来扎去,我都感觉到疼,他不得不又推了一次。我的右腿终于越来越热,渐渐的肚子也变得麻木。助产士拿来帘子挡在我眼前,我没有感觉,但是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手术了。自己躺在那里胡思乱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把肚子划开了之类的。
给我主刀的医生一边做手术,一边还在跟旁边的助产士聊天。她说,这家人真奇怪,明明十一点多就可以手术的,偏要拖到十二点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清楚地听见了她说这句话,心里刹那间明白了什么。那个时候,可是RV亲自进来跟我说医生没准备好的啊。。。
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就我一个人。痛的是我一个人,被骗着的也是我一个人,手术室外站着的那些人,没有我的父母亲人,我的老公是听着他们的话,于是我只得一个人。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或许还来不及想明白,医生就猛地压我的肚子。没感觉到痛,只是肚子猛的一松,一股冷气惯进我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孩子哇哇的啼哭。
看看墙上的挂钟,刚好凌晨一点整。生了。我自己这么想着。我强撑着精神问护士,男孩还是女孩,护士说是个男孩,我感觉自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巨大的喜悦,也没有哭。本来还想问有多重,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于是在整个人冷得发抖发得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 |
寻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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