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一个姐妹发的重组家庭的故事,使我心里尘封已久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那么我就扒一扒,让大家开开眼界,知道这个世上真有这么极品的人。
看题目就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我的继父。叫他铁公鸡吧。因为所有悲剧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是铁公鸡。
我亲生父亲是个乡镇公务员,在我八岁的时候外出公干车祸去世了。后来爷爷奶奶跟我妈闹遗产风波搞得决裂了,爷爷奶奶赢了,我妈带着我到了县城生活。我妈打工帮别人卖衣服,一个月400多块钱工资,但是我们母女在一起还是挺开心的。
在我11岁的时候别人就介绍了铁公鸡给她。铁公鸡是高中教师,见面的时候他说比我妈大14岁(后来才知道是大24岁),说实话长得又老又丑。我妈当时还挺多人追,就是觉得不怎么靠谱,怕对我不好,所以都没答应。看着铁公鸡毕竟是教师,而且刚接触的时候表现的对我特别好,还说以后要教我乐器,说一直想要女儿,前妻(得癌症去世了)生了两个都是儿子。还把存折拿出来给我妈看,说他以前做肥料生意赚了不少钱,让我妈放心,肯定对我们娘两好。后来还单独拿出5万的折子,给我妈说让她做生意。我妈也是没长什么心眼,没多久就被说服了,一起过上日子,领了证以后我妈还把5万还给他,说他在挣钱,所以钱给他管。后来我妈想做生意,他就说做生意有风险,他养我们就好。
不到半年时间,本性就开始暴露了。我读初中晚上有晚自习,下午会在学校吃点零食,那时候物价也便宜,我比较喜欢吃麻辣串,一毛钱一串。以前我妈一直给我一块钱,他说我妈惯我,5毛就够了。为了这事,他还让我妈打电话给我班主任,问5毛钱是不是够了。班主任就说省着点吃个馒头还是够的。后来就真的变成每天5毛钱了。再后来十多年让我妈每天买菜都要记账,剩下的钱都要还给他。他用了个柜子把存折什么的都锁起来了。一到交学费,或者学校要收书报费,他就说没钱,说我妈不上班,他一个人养家什么的。我妈说“你当初说的给钱让我做生意”,他说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因为他是死工资,哪有钱给做生意。一般都会吵上几天,后来我外公,他儿子都到一起开会,他才哆哆嗦嗦把钱拿出来给我交学费。也不止是对我们抠,后来发现他极品到经常用洗衣粉洗头,天天翻最旧的衣服出来穿,他儿子买的新衣服他都压箱底,还有擦屁股的手纸都是他学生的作业本撕了擦。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懒得说。
后来我妈看不下去了,就又出去给人打工卖衣服鞋子,早上出去,晚上回家。那时候我才读初中,夏天中午要回家午睡,我就把房门别上再睡,他就给我妈说我把他当外人,说自己家人上厕所都不用锁门,睡觉也不用。我妈就说让我穿上衣服睡,可以不别门。结果没几天他就跑到我床上,说把我当亲生女儿,爸爸抱着女儿睡。吓得我跳起来,后来我也没告诉我妈这事,只是天天都别门,他也没再说什么。再后来说没人给做饭,让我妈不要打工了回来他养着。就这样勉勉强强过到我上了高中。反正每次要钱的时候都会不愉快。迫于很多现实的原因,我妈也没能跟他离婚。
高中就在他任教的学校读书,教师子女,学费减半,所以也花不了多少钱,矛盾也少点了,直到高三,要买很多参考资料需要另外付费。那段时间他两经常吵架,翻旧账。我也习惯了。这时候我妈有个好朋友说在广西打工,说能挣不少钱,让我妈去了。铁公鸡的兽性再次爆发,动不动就捏我屁股,把我睡觉房间的锁都卸了。我就跑到另外一个空房间去别了门睡,第二天那个门锁也卸了,我就跟他闹,不睡觉。还说要给我妈说,他才把锁装上。平时还是时不时捏我屁股,我忍了很久才告诉我妈。我妈没办法就又回来了。
后来我高考是全县理科第二名,我妈的地位才好一点。我在外面读书,也就相安无事度过了几年时间。期间我妈给他带孙子,十多年我妈一直是保姆的角色,对他对他的儿子都是。他儿子媳妇回家啥事都不用做。
毕业工作才半年,我妈查出来肺癌晚期,这种大病都是可以报销80%多的,他花了几千块钱就开始说没钱了,据我和我妈掌握的证据,他存款至少有三十多万。但是他不承认也没办法。我就打了5000回去,我妈的亲人朋友也都给钱,多的几千,少的几百。我妈有个老朋友在工会,就通过关系弄到好几千补贴。化疗一次不到2500,一共只化疗了4次。算上检查费用也不到3万块钱。他就不用自己的钱,跑出去借。我妈生病期间他每天去打麻将,从不间断,他说是去麻醉自己。还屡次给我妈说“我要是得这种病,早点了结了算了”
接着昨天的说,看见很多姐妹让我对我妈妈好,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在上海上班的,我妈生病以后,我怕他对我妈不好,就辞职回家照顾我妈了。我回去后,他就不愿意跟我妈睡,连话都懒得跟我妈说。我妈知道自己的病情,就慢慢把后事交代给我了,还让我去认我爷爷奶奶,因为我没什么亲人了。就是那天我去爷爷奶奶家,我妈就打电话给我,泣不成声,说被他骂了。一个癌症晚期病人,瘦的只有骨头棒子了,他也骂的出口。主要内容就是责备我妈让我认我爷爷奶奶。我到家的时候看见我妈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发抖。那时候我真的想去厨房拿菜刀把他剁了。没几个月我妈去世了。她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解脱,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再也不用看着她受他的气自己却无能为力,也不用看她受病痛的折磨。走之前一周癌细胞已经转移到骨头和脑里面了,每天她都痛不欲生,只能不停打麻醉。
我还记得当时送遗体到殡仪馆的时候,他儿子开车带我们去的,到了以后,我没有下车,他下车跟他妹夫说“总算松了口气了,这几个月我一个人借债拉款的,她弟兄一个都帮不上忙”,可事实上我舅舅们都是几千几千地给他钱。我当时悲痛无比,只想赶紧赶紧离他远点,离这个家远点。
我妈去世的时候47岁,过三年就能领养老保险。她走之前把养老保险的材料都给我,说后期可以去退2万多,之前交的钱都是用我亲爸单位每年给我的抚恤金交的,这笔钱应该给我,她走了以后我也没什么依靠了。我妈走了之后,我舅舅让我把这笔钱给铁公鸡,说毕竟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还年轻,以后可以挣回来,然后我就把钱给了铁公鸡。后来一年半时间,每逢他生日和年节,我都给他打300-500块钱,还给他孙子买羽绒服寄回去。他嘴上也说的好,说我可怜,以后买房子什么的一定要告诉他,他会力所能及帮助我的。
后来真到买房子的时候,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想的他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算了,反正知道他是哪种人。打电话告诉他了,他说他给我五万,不用我还,说我在上海辛苦压力大,说我妈走了之后他也想通了,他真的把我当亲女儿。我感动了好几天,毕竟他有这么大转变,我觉得很欣慰。后来房子看好了,我打电话问他借钱,我说肯定会还的,还说过几个月让他过来玩。谁知道他说“我这段时间到处去借,他们都不借给我,还劝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不要管这事”。我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没过几天我上qq,我妈以前的好朋友就跟我说他又找了个女的,比我妈看起来还年轻。我就呵呵了。我妈去世两年不到,尸骨未寒啊!后来我舅妈有事回老家,跟我外公一起街上遇到他跟那个年轻女人。两任夫人都是癌症去世的,那女的也还敢跟他,还真的英勇。70多岁的人了,能干出这种事,也不怕邻居笑话,我除了呵呵也无话可说了。祝他们幸福,悲剧不要重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