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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第三种爱情(看后的人都感慨万分)

 
楼主: 裳海
51848228 楼主
谢谢亲的鼓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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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看的这篇小说,看的过程中一直有种隐隐的心痛。
  觉得这是一篇好文,转贴过来让大家看看。觉得不错的姐妹都说说感受、帮顶顶哦


(一)

  “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但是你要知道,别人看你为爱痛苦的样子,只会暗地里笑你是个傻瓜,没有人同情你,更没有人祝福你,大家只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包括那个不爱你男人。”

  我站在邹月的病床前,恨恨地说出这番话,因为她居然在情人节的夜里,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割腕自杀,更可气的是,她发了无数个哀怨的短信给那个男人,企图让他见到自己美丽的死相,而那家伙居然完全没有回音。最后还是我,加班回到家,把她从水里捞出来送到医院。

  邹月闭着眼睛,默不做声。

  她爱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日日魂不守舍,每天看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而那照片居然是从公司的内部刊物上剪下来的,在照片中,一个面目模糊的穿西装的男人正与一线工人亲切握手。我原以为她只是少女怀春,没想到居然干出如此惨烈之事。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死?”我没好气地说。

  邹月紧闭的眼角流下泪来。

  “你说啊!”我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她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算了。”邹天在旁边拉我的衣袖。我一甩衣袖,冲着他大叫:“你们两姐弟,没一个省心的,都给我滚回老家去!”

  邹天苦着脸说:“姐,你就别问了,让她休息一下,冷静一下吧,她心里肯定很难受。”

  “她是有病!!单相思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有本事去把那个男人追到手,自己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

  邹月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着我大叫:“那你有本事去把姐夫追回来!”

  我一下愣住了。邹月哀哀地哭起来:“我没有办法嘛,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没有用嘛!”

  我怔在这个愚蠢的小女孩的病床前,一时无话可说。

  对,我离婚了,前夫爱上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同事,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放他自由,我没有挽留他。对于变了心的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我是没用,但我不会伤害自己让别人痛快。”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邹天跟在我身后离开病房,帮着她说好话:“姐,姐,小月她不懂事,你别生气了。”

  我回过身对他说:“你今天别去上课了,看着她一点,她情绪不稳定,好好守着她。记住,你们俩千万别让妈知道这事。”

  邹天连忙点着头应好。

  走出医院,冷风迎面扑来,我的手机响了,是高展旗,我们是原来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在电话里轻松地问:“邹律师,情人节过得很好吧?所里开会的事都忘了?”

  “对,太好了,我马上过来。”我合上电话,闭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 本帖最后由 裳海 于 2009-2-24 12: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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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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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楼,打开房门,看见小月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着灯光。我推开房门,小月正坐在电脑前,听见我推门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关掉了一个窗口。我冲过去,大声问她:“你在干什么?”

  小月心虚地看着我:“没干什么,和同学聊天啊。”

  “我看到你刚关掉一个窗口,老实说,在干吗?”

  “真的没干什么。姐,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管我啦。”

  “不管你,不管你,你如果真能让我不管,我才谢天谢地呢?你干的那叫什么事儿?!”

  “姐,我求你别说了,我再也不想提那件事了。”邹月有些急了。

  我感到头有些晕,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对她说:“小月,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爱林启正哪一点,就是因为他有钱?”

  “姐,你喝多了,去休息吧,我不想说这些。”

  “不,你告诉我,我一直想不通,有钱的男人多得很,姐也认识不少,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小月背对着我,看着电脑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开腔说:“我喜欢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很有钱。那时我刚进公司,上班第二天,见到他在公司门口,西装革履地蹲在那里和一个讨饭的老头说话,我当时很奇怪,后来他跟着我上电梯,用手机在安排别人给那个老头买回家的火车票,还再三交待要送上火车,另外再给五百块钱,我当时就对他印象很好。后来才知道他是我的部门经理,我们部门很大,有七八十人,我们这种小秘书,很难见到他,只有开部门全体会议时,会见到他坐在上面。他不爱说话,但说什么都很到位,很有力。姐,不只我,我们那里所有的女生都很迷他。”

  “有钱的人做善事,只是满足于当救世主。”我说。

  小月没有搭理我,继续说:“他总是那样彬彬有礼,对职位再低的人也很客气,上电梯他也会首先让女生先上,哪怕是送盒饭的乡下妹。但是,他又像是永远与别人有着距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好像也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总是那样努力,又总是那样疲倦,我好几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小月的这番描述,又让我想起了刚才的林启正,确实是这样,我不由地点了点头。

  小月还在说:“他就像我一直幻想的那个男人,有着一颗高贵又孤独的灵魂,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忧伤。等到我发现我爱上他了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停止下来了。”

  “不至于吧?”这段话太文绉绉了,我有点受不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月猛地回过头,坚定地说:“不,我虽然不了解他,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不过……”她的神色变得黯淡下来:“我知道我是在做不切实际的梦,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做蠢事,就让这个梦永远留在我的梦里,成为我的回忆。”

  我的头在酒精和小月抒情诗的双重作用下,愈发痛了起来,我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说:“这样就好,最好连梦也不要有,一觉到天亮。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倒在床上,率先做到了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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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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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早晨爬起来,仍是宿醉未醒,头痛得厉害,在喷头下足足淋了二十分钟,我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想起今天上午还约了一个顾问单位到所里谈合同,我急忙穿戴整齐,拎上包准备出门。这时,我发现我的案卷袋不在了。仔细回忆,我想起昨天上林启正的车时,顺手把它放在了座位下,后来下车心切,完全忘了这码事。

  我的心里后悔不迭,看来又得和他联系,天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制造什么机会吧。

  下了楼后,我拨通了姓林的手机,又听见了那个助手的声音,我连忙自报家门:“我是邹律师。”

  “邹律师你好!有事吗?”

  “很对不起,昨天我有个案卷袋遗忘在林总的车上了,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取一下。”

  “林总今天一早的飞机去北京了。”这家伙还真忙。

  我忙说:“不需要惊动林总,应该还在车上,只要打开车门,我拿一下就可以了。”

  “邹律师,是这样的,林总的车钥匙由他自己保管,我们打不开,看样子只有等林总回来才行。”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大概下周一吧,林总一回来,我就会向他汇报。”

  “那就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

  我挂断了电话,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转念想想,为了邹月的事,总得和他再谈谈,也好,借此机会,用上我想好的杀手锏。

  到了所里,顾问单位的人已经在等我,我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这一干就是一天,等到送走他们,已经又到了下班时间。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想看看新闻。高展旗走了进来:“亲爱的,那个合同我看了,要推翻恐怕很难,条文签得很死,没有什么破绽。”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我也看了,一时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高展旗倒进了我对面的转椅里,惯性让椅子滑出去很远。

  “你秀气点!”我叫道:“坏了可得归你赔。”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坐坏的,如果椅子坏了,导致我受到伤害,我还要诉你管理不善,以及没有明示使用方法。”他又开始犯职业病了。

  “对,你提醒了我。下次我贴张纸,写上‘高展旗勿坐’。”

  “那我要告你歧视,凭什么我不能坐,我也有合法休息权。”

  “有病!”我翻了他一眼,回头看新闻去了。

  他脚下一用力,直滑到桌前,脸凑上来问:“美女,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去不去,昨晚喝多了,今天胃里难受得很,什么都不想吃。”

  “你的酒量还需要锻炼。今晚不喝酒,我发现一个吃土菜的地方,喊上他们几个,我请客。”

  “我不去了,真的没胃口,你们去吧。小月一个人在家呢。”

  “小月怎么没上班?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她在那里做的不太开心,想换个地方。”

  “那个部门经理是不是变态?别辞职了,换个部门试试,大不了消极怠工,我看了合同上的约定,如果公司要解聘她,也要付很大一笔遣散费,等着公司来炒她,多好!”

  “好的,我会考虑。”我一边点着鼠标,一边回答。

  他突然握住我用鼠标的手,深情地说:“邹雨,别太辛苦,我会心疼的。”

  这话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我赶快抽出手,作呕吐状。高展旗站起来,呵呵直笑:“怎么样?感动吧?”

  “本来就没胃口,今晚更得绝食了。”我大叫。

  “减减肥也好啊。最近胖了哦。”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再胖也不关你的事!”我朝着他的背影喊。

  最近怎么总碰见抒情诗人,恐怕是春天来了的缘故。我心里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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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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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周末都在师大上法学硕士班的课程,老师的讲课枯燥无味,不过重温课堂生活总让人觉得愉快。

  我把邹月打发回家去看患病的母亲,顺路捎回去了下个月的医药费和生活费。父亲去世多年,母亲被查出患尿毒症也已有两年多,现在靠透析维持。我一直想为她做换肾手术,但由于她还有一些其他的病,手术风险较大,就一直拖在那里。

  生活总是有着各种烦恼和痛苦,我觉得自己完全在疲于应付中艰难度日。

  星期天晚上,邹天扛着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回了家,我这里就是他的洗衣房。

  他摆弄好了洗衣机后,来到客厅,和我一起看电视。

  “姐,我暑假想去西藏玩玩。”

  “随便你,首先声明,没有经费支持。”

  “我知道,我在帮导师做课题,应该会给我点工资,去玩一趟没问题。”

  “行。”我干脆地回答。

  “对了,二姐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心态调整了一些。不过她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我的导师有个儿子,25岁,在我们学校留校到老师,我给她介绍一下吧?”邹天兴致勃勃的说。

  “好啊,早点让她找个现实点的。”

  “还有一个35岁的海归教授,配你挺合适,要不我一块介绍了?”他越说越起劲了。

  “我就算了吧,暂时没这打算。”我摆摆手。

  “姐,你也考虑一下,那人挺不错的。”

  “我睡觉去了。”我起身回到房间。

  躺在黑暗里,我突然回忆起与左辉相识的情景,他每天晚上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我和他去晚自习,两个人抱着书,在校园里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学校里的恋爱是那样纯粹简单,但是却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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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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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周一的中午,我接到了林启正助手的电话:“邹律师,林总请您今天下午五点到他办公室拿案卷。”

  这次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致林公司,为那些安全盘查留下了充裕的时间。

  当我走出电梯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时,我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大声说话。越走近声音越清晰,当我走到他办公室的外间,看到他的房门半开着,里面有好几个人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似乎坐在桌边,只听见他用很激动的声音在大声斥责:“你们这么做,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到底谁是你们的领导?到底谁在这个部门负责?如果别人都可以代替我做出这些决定,那还要我干什么?如果这次的事情出现什么不良后果,一切责任由你们承担……”

  我看了看那个小秘书,她坐在那里,一付战战兢兢的表情。

  不一会儿,那几个挨骂的人垂头丧气地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一个人把门带关了。

  我小声问秘书:“我姓邹,林总约我这时候过来,麻烦你通报一声。”

  秘书小声地回答我:“你最好稍等一下,林总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进去不太好。”

  “他经常这样发火吗?”我又问。

  秘书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真吓人,足足骂了两个钟头。”

  天啊,我生不逢时。这种百年一遇的火爆场面被我撞上了。

  我只好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抄起一份报纸看着。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我接通电话,用手掩着嘴,小声地说:“喂,你好。”

  “你在哪里?”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

  “他们没有告诉你下午五点钟我在办公室等你吗?”——原来是林启正。

  我“嗖”地一下站起来,连忙说:“我就在你门外。”

  “那你进来。”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他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里,我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搭在沙发上的右手,又在不停的摆弄着手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而且,他的头顶萦绕着烟雾,他竟然在抽烟。

  我小心翼翼地说:“林总,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来拿一下案卷。”我的目光四处搜索,但没看见我的那个案卷袋。

  他没有回头,闷闷地问“你很喜欢迟到吗?”

  “不是,我早就到了,但是我看到……看到……你很忙”我字斟句酌地说,“我想还是等一等。”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安静的室内只有手机关合的“啪啪”声。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足足有三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林总,如果今天你不方便,我改天再来。”

  他突然伸手把烟摁灭,站了起来,转身朝向我问:“如果你心情不好,你会怎么办?”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充满着血丝,脸上并没有怒气,却有着些许焦虑。

  “我?”我不由地反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

  我想了想,说:“我有很多办法,不过最常用的是两种,一是购物,买东西,还有就是运动。”

  “什么运动?”

  “我喜欢打羽毛球。”

  “是吗?”他的眼睛时流露出一丝兴趣:“水平怎么样?”

  “一般的人可打不过我。”我一仰头,做得意状。

  他转身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拿出一个运动包,转头对我说:“那我倒要试试看。”

  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望着我头一偏,示意我随他出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瞪眼对他说:“现在五点多了,哪有现在去打球的?”

  “没什么不可以,走吧。”

  “可我的案卷呢?”

  “在车上。”

  我只好随着他走了出来。走到外间,他伸出左手手指,虚空地点了点秘书:“别说我出去了。”秘书连忙点点头。我看着他暗叹,派头不小。

  下了电梯上了车,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看见我的案卷。他将车驶出车库,然后对我说:“别找了,我记起来我把它丢在家里了。”

  我看了看他,无话可说。这不是戏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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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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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着说:“你平时打球在哪打?”

  “我们所旁边的一个场子。”

  “那好,你指路。”

  “我不想打,我没有这时候打球的习惯。”我没好气地说。

  前面是红灯,车缓缓停了下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看号码,直接按关机键关了机。然后转过脸来说:“如果你今天陪我打球,我保证你高院的那个案子改判,可以吗?”

  我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做生意?我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做案子,而且说实话,判那个家伙死刑也没错到哪里去,反正又不是我的亲戚!”

  他双手撑着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你只要把我带过去就可以了。”

  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车子开动起来。

  他这样说,我也无法拒绝,只得指着前方说:“立交桥那里左转。”

  很快,车子停在了羽毛球馆门口,我用手向上指指:“楼顶。”

  他透过天窗看了看问:“从哪上去?”

  “这边有个小门有电梯。”我又往右指了指。

  两人都下了车,他锁上车门,拎着包就往右边走去。

  我看到他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喊道:“喂?”

  他回头。

  “你一个人打什么球啊?”

  他耸耸肩:“也许还能找一个落单的。”

  “除了你,哪有一个人来打球的。”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一跺脚,朝他走去:“好了好了,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今天就陪你打一盘。”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笑了。

  两人上了电梯,我对他说:“谁输了,谁请客。”

  “没问题。”他笑着回答

  我在这个球馆有全套的运动装束,两人分头换上后,立刻上场厮杀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球技相当了得,击球力度很大,而且由于身高,他完全占据了空中优势。我渐落下风,但还是顽强抵抗。

  突然他一个网前轻调,我紧跑几步想把球救起,却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他连忙跑过来,伸手给我,问:“没事吧?”我一抬头,发现他挂着汗水的脸上有着很灿烂的笑容。我握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摆着手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你的体力也很不错。今天就这样吧。”

  两人各自回到更衣室,更衣沐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间,他已坐在服务台前等我。

  看见我出来,他两手一摊说:“对不起,我结不了帐,我只有卡,没有现金。”

  我赶忙掏出钱包:“应该我来,本来就是我输了。”

  结完帐,两人走上电梯,他又问:“打完球,你一般干什么?”

  “吃饭啊,我早就饿死了,中午盒饭本来就只没吃饱,不然不见得会比你差很多。”

  “好啊,我请你吃。”他接口说。

  “让我想一想。”我假装有些犹豫。

  他果真不做声,等我做决定。

  下了电梯,他问:“想好了吗?”

  “还没有。”

  “饭总要吃的,走吧。”

  “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在想,这个城里最贵的餐馆在哪里?”

  说完这话,我们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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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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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们并没有去最贵的地方,我带他去了一个市郊的小餐馆,那里由于有极鲜美的鱼头火锅,而日日生意火爆。我下意识地不想与他在太安静、太豪华的环境里吃饭,因为那样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心思来与他活跃气氛。

  当他随我走进烟雾弥漫、人头攒动的小店,顿时被那架式吓住了,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这里可不可以刷卡?”

  我心里暗笑,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应该可以。”

  满身油污的服务员挤过人群大声招呼我们:“几位。几位?”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两位。“楼上请,楼上请!”服务员大声地说,带领我们绕过杂乱的桌椅和大声说话笑闹的食客,上了二楼。

  楼上相对安静些,我们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

  我根本没看菜谱,就熟练地报出了几个菜名,然后问他,“林总,你还要什么?”

  “不用了,这样挺好。”

  服务员扔过来两个杯子和一壶茶,下楼交菜单去了。

  我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满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他连忙说:“谢谢。”

  他的头发半干着,有几络搭在了额前,这令他看上去比平常年轻许多,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踞傲。我感叹说:“如果邹月知道我和你坐在一起吃饭,不知会不会发疯?”

  “她还不知道我和你见过面?”他抬眼问。

  “我怎么敢让她知道,搞不好她半夜背把菜刀,把我当西瓜切了。”我一边说,一边作切西瓜的手势。

  他笑了起来,我发现他右边的脸上竟有个酒窝。“你有个酒窝,好可爱!”我指着他的脸,随口说了出来。

  听我这么说,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也意识到自己太随便了,为掩饰尴尬,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幸好这时火锅端了上来,我连忙扶起筷子,热情地邀请他:“来,吃,吃。”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他一边端起筷子,一边问。

  “是啊,我们做这一行,也经常要陪别人吃吃喝喝。这个城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基本都知道。”

  “那不是和我一样吗?”

  “也有些不同,我们和那些法官、当事人,既是工作关系,也是朋友,所以有时吃得也很开心。说实话,你们吃饭的那些地方,又贵又不好吃,完全是吃排场。”

  他点点头,似乎很认同我的说法。

  “你没有应酬的时候,在哪里吃?”我好奇地问他。

  “中午在食堂,晚上基本都有应酬,偶尔有空,就回家吃方便面。”

  “不到爸爸妈妈家去吃?”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又另外成了个家,我很少回去。”他回答。

  我忙说:“不好意思。”

  他摆摆手:“没关系。”

  “那你的女朋友呢?”我斗胆又问到这个问题。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正面回答:“她不在这边,在香港。”

  我一拍桌子:“喔,难怪你说你情人节那天在香港,原来是和女朋友在一起!”我的力度太大了点,桌子晃了晃,热腾腾的火锅也跟着晃了晃,他吓得躲开好远。

  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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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餐饭吃得很愉快,他表现得平易近人,有问必答。当然最后又是我请客,这样的小店哪有什么刷卡机。两人有说有笑地下了楼,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他对外的那个手机号码。

  我连忙递给他看,他的笑容马上凝固了,考虑了片刻,对我说:“你接吧,看他是什么事?”

  我接通了电话,那个助手很焦急地说:“邹律师,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和林总在一起?”

  “林总……林总……”我拖延着时间,看他的反应。

  他点点头,接过了电话,转身走开几步,低声与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身还给了我。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他开车的速度很快,而且脸上又恢复了心事重重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过了许久,他说:“今天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公式回答。

  “是真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我小学毕业就出国读书,回来就进公司做事,我周围的人,不是我的手下,就是我的生意伙伴。”他转头看了看我,很认真地说:“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没什么朋友。今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这好说,如果下次你想打羽毛球,尽管找我。”

  “好的。”他点点头。

  车里又有些冷场,我赶忙笑着打岔:“原来我还在想,找机会要和你合个影,留在那里,将来你要是成了中国首富什么的,我就把它洗大点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他回头望了望我,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经常出差吗?”

  “不算经常,不过有两个顾问单位在外地有分公司,所以有时候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坐飞机还是坐火车?”

  “主要是坐飞机,火车太浪费时间。”

  “坐头等吧?”

  “哪有你那么好的命,有商务舱坐就不错了,只坐过一次头等舱,那是因为事情紧急,商务舱的票都卖完了。”

  他没有再接话,专心地开着车,我也就乖乖地闭了嘴。我时时注意不让自己成为聒噪的女人。

  一会儿,车在国税局的门口停了下来,我一边很留心地拿好自己的每样东西,一边说:“那个案卷,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再去拿?”

  “我会尽快送给你。”他回答。

  “那就先再见啦。”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邹雨,”他第一次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一转头,他正看着我,说:“那次你坐头等舱,就坐在我的旁边,候机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你。”

  “真的?”我很惊讶,已经着地的脚又缩回到车上。“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当时好像心情不好.”

  他这一说,我突然回想起来,那天上午,我刚跟左辉去办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大门,就接到顾问单位电话,要我赶往北京,参加一个仲裁质证会。去北京的路上我一直精神恍惚,情绪低落,乘出租车都报错了地址。

  见我没回答,他干脆转过身,侧坐在座椅上朝向我,一手抵着椅背,一手扶着方向盘,继续说:“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那样旁若无人地流眼泪,你知道吧?那天我们整个头等舱里的人,都陪着你带着悲伤的心情进首都,特别是我,坐在你的旁边,空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那天我不停地向你递纸巾,你不停地对我说谢谢,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听他这么形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可以告诉我那天是什么事吗?对不起,我一直很好奇。”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说:“那天上午我刚办了离婚手续。从左辉向我提出分手,到我们办离婚,前后只有一个星期,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没有像其它朋友一样,继续追问我细节,这让我有些欣慰。

  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小雨,落在车玻璃上,星星点点,折射出路灯的光芒。

  他回转身坐正,摸出烟盒,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车厢里顿时弥漫着香烟浓郁的气味。“那天,我跟在你身后离开机场,看到你站在那么多等出租的人中间,恍恍惚惚的样子,我真的有一种冲动,很想让你上我的车,送你一程。但我知道,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毕竟太唐突了。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之后很久,我只要坐飞机去北京,就会下意识地找找你。”

  我有点发懵,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让你的妹妹出了那样的事,我心里总是有些歉疚,但是当我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有点高兴,因为我看到你活得很好很努力。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完全没有印象。”

  他接连着深吸了几口烟,然后用力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其实我不是一个好领导,也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我很少与下属或无关的人接触,但是很奇怪,我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你见这么多次的面?”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向我伸出手:“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太多了。总之,希望你生活越来越好。”

  我完全糊涂了,机械地与他握了握手,说:“谢谢。”

  我拎着东西下了车,一回头,他正看着我。我朝他挥了挥手,他转过头,一踩油门,车子肆无忌惮地越过双黄线,调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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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当晚,我躺在床上,满脑子回旋着他的那些话,还有他焦虑的表情,微笑的样子,以及,他侧身看着我,说起和我的初遇时,那仿佛有些迷惘的神态。我的心里,像是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些陌生又坚硬的东西,横亘在我心脏跳动的地方,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很久很久才合上眼睛。

  早上当我站在镜子前刷牙时,我突然发现我有了很明显的眼袋,睡眠不足,或是老之已至?我含着牙刷长叹一口气。

  镜子中,邹月披头散发,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猛地回头,大叫:“你干吗?”

  “姐,昨天人事部打来电话,说公司决定,把我调到致林物流的财务部去工作。”邹月低眉垂目,很忧郁地说。

  “致林物流?在哪里?”我边哗啦啦漱口,边问。

  “在火车站那边,不和总部在一起。”

  “没说是什么原因吗?”

  “说是那边缺一个主管出纳,财务部推荐让我过去。”

  “这么说,你应该是升职啦?”我开始洗脸。心里暗想:林启正动作可真快。

  “是的。”话虽这样说,邹月的话里可没什么高兴的意味。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伸直腰,用毛巾猛擦脸。

  “我不知道……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

  “哪个他们?有什么意?”我反问。

  邹月低下头,没有回答。我真看不惯她这种粘糊糊的模样,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邹月,你要记住,不管你还在不在这个公司做事,你和林启正都是无——关——的——人。”

  说完,我把毛巾挂回到毛巾杆上,返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化妆台前,用手掌把收缩水“啪啪”地拍在脸上。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活学活用,“无关的人”——这是林启正昨晚对我的定义,今天就被我用来教训邹月,确实,我们姐俩都需要时时刻刻摆正自己的位置。

  九点,我到了办公室,管内勤的小张喊住我。“邹律师,这里有你的一个案卷,今早送来的。”

  我走过去,递到手里的正是那抢劫案的案卷。“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我忍不住问。

  “一个年轻男的,矮矮胖胖的。”——当然不可能是林启正,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案卷也送来了,邹月也要调离了,确实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我暗想。

  走进办公室,我抽出资料,准备写上诉状,发现资料上粘了一张黄色的易事贴,写着:“我已与周院长打过电话,再次请他关注,你可直接与他联系,他的电话是139********。林即日。”字写得很漂亮。

  字条没有称呼,落款也只有一个姓,林启正做了他允诺的事,但却显得疏远、陌生。想起昨晚他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林是谁啊?”耳旁突然冒出个声音。

  我腾地一回神,发现高展旗不知何时已俯身在我身后,也盯着纸条在看。

  我忙把纸条收好,故作镇定地说:“一个朋友,拜托他为那个抢劫案子打打招呼。”

  “什么人啊,挺有神通的嘛,介绍我认识认识,我手头也有个杀人的案子要上诉。”

  “还不一定管用呢,我可不敢乱介绍。”我摆摆手。

  “哎呀,死马当作活马医嘛!我那个案子要是救回一条命,家属答应酬谢二十万呢。”

  我很烦他,站起身来把他往门外推:“我的案子还不知该怎么办呢,谁管你啊。你自己想办法吧。”

  高展旗一边退一边继续说:“只要你能帮到我的忙,二十万我和你三七开……对半开……你七我三……都归你?”

  我只是一味地推他,把他推出门后,我反手想把门关上,谁知他又用手把门抵住,很严肃地问:“邹雨,你这些天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我立马否认。

  “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家里还好吧?你妈身体没事吧?左辉没有纠缠你吧?”他设想了很多可能。

  “没事!没事!”我忙说,然后继续关门。

  他不屈不挠地伸出脑袋,“邹雨,如果有什么事,别忘了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高展旗!”我叫起来:“你别恶心我啦!”

  他脸上显出夸张的受伤的表情:“别人说谎话说一千遍都成了真理,为什么我的真心话说了一万遍,你还是不相信呢?”

  “我相信,我相信,但你现在别烦我!”我用手将他的脑袋推出门去,这才把门关上。

  回到桌前,我将那张易事贴夹在了电话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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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19
五级宝宝 |

  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过着。

  邹月犹豫再三,终于去了致林物流上班,她的桌上,林启正那张面目模糊的照片也不见了踪影。

  我手头的抢劫案,上诉到了省高院,我也手持材料,得到了周院长一个小时的亲自接见,他还喊来了刑庭庭长,共同研究案情,基本达成共识。

  我还是会去打球,会去那家小店吃鱼头火锅,也有两次,去了天一酒店请法官吃饭。但我没有再遇见林启正。只有一次,我站在离他们公司不远的路边等出租,看见他的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牌照号全是6的黑色宝马,后面照例跟着两台车,在拥挤的路上分外招摇。

  我和他的世界,原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

  五月中旬,我拿到了高院的终审判决。法官部分采纳了我的辩护意见,当事人被判死缓,这就意味着他与死神擦肩而过,只要服刑中表现好,十几二十年后他将重获自由。那对父母感激涕零,跪在高院门口中磕头谢恩。我赶紧悄悄地走开了,不然也逃不了被跪拜的礼遇。

  坐上出租车,我拿出手机,想给林启正打个电话报喜。可转念一想,他也许并不在意这件事的结果,甚至可能已经完全忘记了这码事。为避免尴尬,我把电话拨到了助手的电话上,客气地请他转达谢意。助手客气地应承了。

  尽管我内心也有些企盼他会回个电话,问问详情,但是并没有任何回音,果然如此,这本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

  又过了半个月,我们所的郑主任被评为了全国百佳律师,这个头衔颇花了些努力和金钱,也是我们所的喜事,所以当他启程去北京领奖的那天,我和高展旗代表所里同仁去送他。目送他进入安检口后,我们转身离开,忽见主任的小情人从我们身边偷偷溜过去,原来主任趁机带着小秘私会。我和高展旗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转头,忽见门口方向一群人涌过来,个个西装革履,煞是醒目。然后,在人群中,我看见了林启正,他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边走边与身旁的一位老者低声交谈。

  看他迎面走过来,我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和他打招呼?

  算了,他根本没看见我。

  还是打个招呼吧?

  还是算了吧,别打扰他和别人说话。

  ……

  正在我犹豫时,他已走到我的面前,这时,他仿佛不经意间转过头,视线扫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逃不过,赶忙挤出笑容,“林总,你好!”

  “你好!”他也微笑着点头回复。招呼打完,两人已擦肩而过。

  有一段日子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些,在我面前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陌生模样。我的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

  高展旗捅捅我,兴致勃勃地问:“谁啊?谁啊?”

  我只好回答:“就是邹月原来那个部门的林总。”

  “林总?就是那个林……林什么正?”

  “嗯。”我也懒得帮他回忆,随口答道。

  他回头又认真地看了看,叹道:“真够拽的!不过,这家伙确实长得人模狗样!”

  这叫什么形容词,我横了他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哎?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前不久你不还托我打听他吗?”

  “不算认识,点头之交。”我回避重点。

  “这种人,得和他把关系搞好,要能在他们公司捞个法律顾问当当,一年就不用干别的活儿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停车场,高展旗最近从别人手里退了一台二手的本田车,宝贝得不得了,我上车前,他还嘱咐我:“别急着上,把脚下的沙子跺一下。”

  我懒得理他,直接坐进车里。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他把音响开得很大,放着慢摇乐曲,脑袋还随着音乐不停地摆动,车子也跟着在路上摆来摆去。这纯属晚上泡吧的后遗症,我完全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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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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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级宝宝 |

  车子终于到了高速尽头的收费站,我暗松了一口气。突然高展旗大叫:“完了完了,前面有检查的。”

  我定睛一看,收费站出口远确实站了许多交警,我说:“你又没犯什么事,紧张什么?”

  “我的车是走私车,没手续的。惨了惨了。”

  “你不是有牌照吗?”

  “那是借了朋友的,挂在上面。”

  高展旗左看右看,想找个地方开溜,可是四周没有任何路口,他只好硬着头皮住前开过去。果然,一个交警走上来拦住车,敬了个礼,要看他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高展旗先掏出驾驶证,妄想蒙混过关。这里只见另一个交警走上来和检查他的交警耳语了两句,然后,检查他的交警再次向他敬个礼:“同志,我们怀疑你的这台车是走私车,请你下车,我们要把你的车扣走。”

  这可真惨了。高展旗急忙下车和交警说好话,然后又到处猛打电话,想找到熟人打招呼。我也下了车站在车边,一时也没了主张,眼见交警的拖车轰隆隆地开过来,马上要拖车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急刹在了我身边,带起一阵灰尘,我忙用手捂住口鼻。

  车窗摇下来,我发现车里是林启正,他带着一副墨镜,端坐在驾驶位上,开口问我:“什么事?”

  “我朋友的这台车没手续,交警要扣车。”我回答。

  他点点头,然后说:“那你坐我的车回市区吧。”

  “不行,我不能一个人走。”我摇摇头。

  “很好的朋友?”他又问。

  “一个所里的同事。”我说。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里说:“你过来一下。”

  只见跟在后面的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跑到他的车前。林启正问我:“就是这台车吗?”

  我点头称是。他对那个跟班低声交代了两句,跟班点点头,走到旁边去打电话去了。

  林启正转头对我说:“他会帮你的朋友处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要么你坐我的车先走?”

  还没等我回答,高展旗也走了过来,边走还边朝我喊:“邹雨,帮我想点办法啊!”

  我连忙对高展旗说:“林总在帮你出面呢,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话,高展旗的眼睛都亮了,加快脚步走到林启正的车前,点头哈腰地感谢道:“林总,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叫高展旗,是邹雨的同事,也是老同学,现在在同一所律师事务所工作,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你尽管发话。”说着就递上了名片。

  林启正接过名片,客气地笑了笑:“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

  高展旗连忙点头:“林总,太谢谢了。下次专程请您吃饭,您一定要赏光。”

  林启正又客气地点点头,转过来问我:“你怎么办?”

  我知道他是问我坐不坐他的车走,我想了想,说:“不用了,我还是和他一起走吧。谢谢你,林总。”

  高展旗又在旁边说:“林总,下次一定要专程感谢您。”

  林启正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小事一桩,不必太客气。”说完摇上车窗,车子一轰油门,开出去很远,又掀起一阵灰尘。

  我连忙再次用手捂住嘴,高展旗却在灰尘中感慨万千:“宝马750,好车!今天真是遇贵人!”

  我转身一看,那个助手也上车走了。我心里正纳闷,不是说要帮我们处理吗,怎么就走了呢。

  突然听见那边的交警高喊:“哎,那台本田,走吧走吧,这次有领导打招呼,下次可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和高展旗交换了一下眼神,摆平了,这个林启正,真厉害!

  两人立马钻进车里,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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