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我的昵称起为丽丽的家,因为我小时候爸爸妈妈叫我丽丽,从小我就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五个月大时妈妈因为工作原因把我留给了乡下的奶奶照顾,一直到五六岁才接到县城送到了妈妈新调入的幼儿园。
除了小学一年级留级一次,一路读书下来没有让家里人操过心,从小我在父母亲戚同事眼里算是乖巧听话的孩子吧,至少是算让他们特别省心的孩子。
说起我跟妈妈的感情,我爱妈妈,也爱爸爸,也爱那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与我年龄相差十七岁的弟弟。 我在这里建起一个家,说说我心灵里经历过的一场一场历练,真的很痛苦,我居然失恋于亲情之中。
刚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身体不舒服,头疼肝疼,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但凡是我的错,我希望我妈妈原谅我。
我跟妈妈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呢?从我出来读书的时候吧。在此之前,我跟我妈妈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那时我的朋友都羡慕我活在父母的爱中,掌上明珠,因为我学习成绩好,这也是父母生活中值得最为骄傲的事情。 初中毕业后,我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一所中专,那时的中专都是好学生才可以上的,可是我刚刚上学,弟弟刚来到我家(他出生刚刚九天,记得他粉扑扑的小脸),我的爸爸就得了重病。是肝硬化。 我们发现爸爸病时已经很严重了,他应是瞒了我们很久,直到病症很厉害的时候。是舅舅陪着爸爸去市里看病的,那是我中专刚入学一个多月,我们正在军训。这场风暴改变了我整个生活。 中间我有犹豫选择退学,但是都是未果。 我三年的中专生活中都是生活在伤心,忧郁当中的,然而唯一让我幸福的就是,我们一家四口惨淡的生活倒也安详,爸爸妈妈关了经营的饭店,爸爸又开了家鞋店,妈妈依然在幼儿园上班。想起弟弟的成长,我至今尤为亏欠。家里供养我上学,爸爸又病重,在生活上难免会委屈弟弟,即使我们都很爱他,但是跟同龄的孩子比,他拥有的还是很少的。 我想我跟妈妈的裂痕就是从这个时候出现的吧。
妈妈是一名基督徒,并且性格争强好胜。 由于教会涉及到一些教产(据说,国家有政策,之前没收的宗教教教产是要返回给宗教机构的),当然这里大部分指的是房产地产。但是这个返回肯定得需要争取的,于是那时他们教会里的一些负责人就一起商议,我妈开始被卷入这场“战斗”当中。 那时我刚刚中专毕业吧,到了省会城市读了一个自考辅导班,一边上学一边代课。也许当时我的选择太自私了,家境都如此了,还读什么书,可是当初不知中了什么魔,就这样一路读下来,直到考上研究生,三年时间。这三年里,我失去了爸爸,我清楚的记得,爸爸去世那天,我到家时他已经合上了眼睛,没能看上我一眼,他是那么期待我的出现,我之所以晚到,就是因为去交什么该死的论文。 我不知道他走的那么彻底,姑姑拉着弟弟在车站接我时,他穿着拖鞋,晚秋的气候里,他居然穿着拖鞋,冰冰的小脚哦,至今疼在我的心头。 是爸爸的病让家人疏忽了他太多吧。
这爸爸生病期间,我对妈妈的牢骚就是她经常带着弟弟去市里的宗教局去告状,有时跑到北京,中间有带着弟弟的,有时是放在家里让别人照顾的,我那时也不懂怎么去说服她安静的待在家里照顾身体不好的爸爸和年幼的弟弟,但是我心里真的很不满意。 终于在05年的时候,也就是我读研二的时候,他们与政府有了第一次激烈的冲突。其实我一直是想远离他们的争端的。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我出去帮一位朋友接一场外商的翻译,刚到学校下了车,就看见一位妈妈多年前幼儿园的同事还有一位我妈妈现在单位的同事(也是我对门邻居),两位我称为阿姨的人在等我,他们是县里教育局安排过来找我的。 那位已经调入教育局的阿姨说,我妈妈跟一帮子人入驻了武装部,因为武装部是他们的教产,他们要要回。我一听就有点冒火,宗教跟政府之争啊,我可不希望我妈妈站在浪尖上。因为我妈妈属于幼儿园员工,归教育局管,所以教育局肯定是在县政府的压制之下让我妈妈退出这场战斗。其实在他们入驻武装部之前,他们已经要回了一部分教产了,在外人看来那已是价值不菲的房产。其中包括一个电影院,后被他们改建为教堂,一栋老式小楼,地处县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后他们建为门脸。县委曾经的招待所他们要回改为养老院,县政府旁边的一处院落,这次就是武装部。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对这些东西如此渴求并锲而不舍的去争取,理论上讲,精神上归顺上帝的应是淡薄世间凡俗的财富的啊。
教育局的那个阿姨说让我劝劝我妈退出,因为她毕竟是有工作单位的人,而且她还拿着国家的工资,跟那些无业的人不一样。其实就是她不说,我也会坚决反对我妈在这种事件里太出风头的,然而正是我妈,这这次战争之中出尽了风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们开车把我带到武装部时,我看我妈就住在武装部,有她的铺盖,我弟弟也在那里。武装部的门卫已被一群老太太老爷子们占领。我当时看到我妈就大哭了一场,我说我希望她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好的带弟弟,当我回家时是一个不富裕但是很正常的家,而不是总是处于这种状态,这些年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没法再去为别的事情去折腾。我大姨也去了,当时也哭了,在我们的要求下,我妈搬了出来,搬到了他们教会的养老院。这个过程发生了一件事,伤害了我妈妈也伤害了我。至今我不知是什么感觉,也很惭愧吧,但是在那个情形下,我不知该如何选择。我中间一直要求我妈妈不要管这件事,甚至用死威胁她,包括我姥姥,一直都在叨念她。她对我们的劝告好像无动于衷,无论我怎么闹,她就是面无表情,我当时真的连死的冲动都有了。 我知道只要我不看住她,她一会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且她当时的作用不仅仅是亲自去做什么,更甚的是,她似乎成了整个队伍里的核心,有她在,那帮子人永远都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做。教育局那个阿姨把我约到她家,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说你带你妈妈去学校住一段吧,我说我可以带走,但是钱我不要,她说这是县里给的平困家庭的补助,我可以要的。其实我不要的话,我有什么勇气把一个这样的妈妈带走啊,我有什么啊,我的学费我的生活费我都在苦苦奔波着。于是我拿了钱并且第二天到教育局写封申请信,签了字,算是领的平困生补助。事后妈妈知道这件事深受伤害,现在想来,好像是我为了钱出卖了她。因为他们用车带着我跟我妈妈来到了学校所在的城市,我帮妈妈租了房子住了下来,就是想让她远离那个环境,事情终归会解决的,等有了结论再让她回去。中间我不能总看着她,她总是出去打电话,指挥着那边的斗争。结论终于有了,在县委书记砸了那帮老太太们的东西后,他们做出了方案,每年由武装部支付教会租金,算是租赁他们的房子,我妈妈也就回归了。
生活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不过暑假时回家我又发现了新的端倪,我妈妈跟几个老太太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告状了。 原因就是教会内部领导人的贪污问题。当然了,有了钱了有了地了,下一步就是管理问题。内部纷争开始了。我妈一开始是在养老院里帮忙(她已经从原单位退休了),后说是因为挪用公款开除了?当初有些老太太参与要教产的斗争,我妈主张养老院应该免费的接受他们入驻?反正是闹的很激烈的。我妈被驱除出养老院了,老太太们待不下去了,有冤了有仇了,就开始鼓动我妈告状。什么查账了,在宗教局住着不走了,甚至跑到省里的宗教厅。 那年暑假我很不开心,因为我一睁眼看不到妈妈,吃饭时得去宗教局找她。她们一帮子非要求换她们教会的主席,宗教局的局长解释道:对于宗教组织的内部事务,国家机构只有权利协调管理,与他们不属于上下级的隶属关系,所以只能协商。他们应该找他们教会的上级组织,市两会或者省两会。记得我带弟弟回老家,我妈突然打电话,说她被教会里的谁从舞台上拖下去,不让她献唱诗,让我带着我姑姑他们为她讨公道。于是我带着我姑姑在他们教会骂了一通,现在想起来自己跟小丑一样的。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lili'shome 于 2010-11-5 22:2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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